燕宫艷史(高辣) - 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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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夕番外:鸳鸯织就双飞

    嫮宜两个孩的肚兜已经了很久了。

    其实在这么多年,哪怕一开始女红并不算通,十余年来,也算是小有所成。便绣个鸟虫鱼的,也已经有些样了,两件肚兜,实在算不上什么难事。

    只是给两个孩,她就忍不住心些、再心些。

    孩生之前,她就了一小箱肚兜,各布料、各、各新巧的样,都在这一箱里了。不论男女、不论季节,要将它们都穿过来,只怕一年都还不够呢。

    现在嫮宜手预备的是两个孩周岁时准备穿的,因为到时肯定有宴会,孩们肯定要被抱去,哪怕有襁褓,她也忍不住挑了半天布料,既要轻,又要厚实,不然怕孩了风。

    今日就是七夕,省的人一大早就送了一屋的料来,送料的嬷嬷笑:“今日是乞巧节,女眷都要对月穿针,些小东西赛巧,婢们特地选了些料送过来,娘娘留着晚上东西玩儿罢!”

    嫮宜展目一望,能送到她这里的,摸上去匹匹都是好得不得了,嫮宜比了半天,才终于定一匹正红的玉锦。

    这玉锦和又厚密,给孩的衣裳再合适不过,针线房的嬷嬷常年跟布料打的,一看就明白了,在旁边凑趣笑:“娘娘果然好光,这料又尊贵,摸起来又和,正合咱们殿穿。只是娘娘慈母心,怎么只替两位小殿挑呢?这都是今年第一批上的,这几匹素罗锦倒是清雅,娘娘留,给陛和自个儿裁里衣穿,也是好的,也正合了今日乞巧的风俗呢?”

    嫮宜一愣,望着桌上雪白的料,怔怔神了半日,还是竹青在旁咳了一声,她才反应过来,只淡淡:“那就留罢。”

    那嬷嬷忙笑着应了,这才带着人去。

    这料厚实密,天气凉了,拿来里衣最合适不过,嫮宜发怔,只是想起一桩往事来。

    那个时候她也裁了一件里衣,当时不久,还不认得料,原来唤作素罗锦。

    只可惜,那件里衣才刚刚裁好,就滴了血上去,再也用不了了。

    正如那天过后鲜血淋漓的心。

    曾经痛彻心扉的回忆现在想起来,似乎也淡去了,是记忆里一稀薄的影,偶尔会飘来,有淡淡霾,但被孩们的哭声一闹,就那么消散了。

    嫮宜把一匹素罗锦摊在榻上,握了一截在手,细细端详着,新料到底不同,光雪白细腻,没有因时日飞渡染的暗黄,也没有无论怎么熨都熨不平的褶皱,更没有那因年月久远而再也洗不掉的血迹。

    那样一件旧到不行的里衣,难为燕齐光穿了这些年。

    她也不知他是从哪个地方淘澄来的,连她自己都忘了放在哪,他竟还能找来,也不计较针线陋,上的血迹因太久没理,也早就洗不掉了。他倒常常拿来上,默默地穿了这许多年。

    嫮宜正在神,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拿起了剪,裁了一个形状。

    是个裁了一小半的里衣的形状。

    尺寸大,也不是她自己的。

    嫮宜定睛望着,她心里自然清楚这是谁的。

    她手上握着剪停在半空,竹青在旁边轻轻疑问:“娘娘?”

    嫮宜笑了笑,定了定神,右手稳稳剪了去。

    待燕齐光回紫宸殿的时候,见外许多女都在对月乞巧,方想起今日是七夕,又见嫮宜并未去,正在殿,给两个半醒半睡的孩轻轻哼着一首小调,面温柔平宁。

    燕齐光一笑,轻手轻脚走过去,嫮宜尚未看见他呢,怀抱着的恆月就咯咯笑起来,冲他伸手,糊糊叫“父……父防……”

    嫮宜这才察觉,容未变,只觉怀一轻,恆月已被他抱在手上。

    同一天生的,恆月却格外闹腾些,燕昇兀自在小床上翻了个,又睡过去了,恆月还绵绵一团腻在她父皇上,着一洁白的小牙,将燕齐光啃得满脸,还留了几个小小牙印。

    自从孩生,嫮宜就常见他这等狼狈景象。燕齐光早就习惯了,将恆月稳稳託在怀,温手掌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拍着她的后背,又慢慢在殿转着圈,不知过了多久,才总算将怀这个力旺盛的小王哄睡了。

    他这才鬆了一气,又稳又好地将恆月放小床,丝毫没有吵到她。

    恆月嘴角吐了个泡泡,安安稳稳睡了。

    燕齐光看两个孩上鲜亮的肚兜,笑:“昇儿和月儿上的,该是宜娘的手艺。”

    见嫮宜,燕齐光到她边,小心翼翼低低问:“今日乞巧节要针线,昇儿月儿都有了,我可有吗?”

    嫮宜只笑,并不说话。

    燕齐光心底暗嘆一声,搂住她,换了话题。

    过了两月,燕昇和恆月都周岁了。

    两个孩的周岁宴办得很大,因为除了周岁的生日宴,还是燕昇册东的日

    虽嫮宜不用亲力亲为,但一整天来,整个人亦是疲累不堪,燕齐光刚从前宴完诸朝臣亲贵宗室回来,就见到嫮宜半伏在榻上,已累得睡着了。

    他轻轻走过去,轻手轻脚想抱起嫮宜往床上去,手臂刚刚一托,就见嫮宜星眸微睁,已幽幽醒转过来。

    她本就睡得不沉,所以这会有些微的动作就醒来了。

    见了燕齐光也不说话,直起半跪在榻上去扯他的衣裳,动作生疏而暴。

    燕齐光一愣,见她神有异,勉调笑:“宜娘是想要了?”

    嫮宜抿着不说话,手动作,燕齐光很快就被半扯半脱地只剩里衣,嫮宜才停手。

    还是一件陈旧的里衣,原本雪白的颜都泛着黄,因为洗了太多次,原本厚实的料都薄了很多,只有一黯黑的陈年血迹,还固执地守在上,嫮宜死死盯着那滴血,静默了许久。

    燕齐光,若有所觉,将她的手包在自己掌心里,轻轻、轻轻地嘆了气。

    又听嫮宜终于开说:“这么旧了,还穿它什么,何况今日的场合,外穿的这样隆重,也不觉得不搭吗?”

    今日是皇太册封礼,燕齐光也穿的是大礼服,平时他的常服都是极尽人力,更别提在这大场面上的帝王冠冕,华威严非常,上绣的龙竟跟活的似的,整礼服说是巧夺天工不为过分。

    里却是件又旧又破的里衣,连针脚都不甚严密。

    燕齐光温柔凝睇她:“因为,它在朕心里,就是最好的。”

    嫮宜整个人如陷他的,心神激,许久之后才说:“好什么好呢,比这好的里衣多的不胜枚举,明日起,就不要穿了。 ”

    燕齐光摇,牢牢盯着嫮宜,手缓缓抚着那一小块血迹,声音很轻,却非常稳:“里衣再多,也不及这件,而弱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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