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月光 - 蓝月光 第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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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事业重心刚转移到国,在国外的那事方法不能照搬,需要适应本土一些改变,因此找一名国律师作为代理,负责解答法律问题、评估后果和风险,便成了重之重。

    “我是刑事案件律师。”徐彦洹回答说,“而且我行时间短,资历不够。”

    ——那你工资多少,够还房贷吗?

    这样问实在很没礼貌,俞心桥忍住了。

    他摸手机,开梁奕发来的律师资料。

    姓邢,35岁,从业十年,从姓氏和发际线就能看业务能力众。

    不过这些律所难都不给新人锻炼的机会吗?俞心桥开始琢磨,客是他老同学,不就等于是他拉来的生意?

    或者至少给分红吧?

    回得向邢律打听一

    把俞心桥送到家,徐彦洹就回律所去了。

    意识到他赶回来就为和自己一起吃午饭,俞心桥有难以言说的微妙

    给刺猬喂的时候,他向这世界上可能除了没失忆的俞心桥和没嘴的徐彦洹之外的唯一知者打听:“宝贝,能不能告诉我,我和他婚后是怎么相的?”

    他取了昨天一问太多让人无法回答的教训,这次只问了一个。

    不过刺猬并不买账,看着俞心桥不作声,鼻嗅来嗅去。

    夹起一条面包虫,在它面前晃一,俞心桥威利诱:“回答我,就给你好吃的。”

    刺猬凑上前却没吃到东西,浑的刺都炸开了,发呼哧呼哧的的不满声。

    俞心桥没办法地把面包虫送到它嘴边,看他抱着吧咂吧咂地啃,心说这小刺猬名字倒是没取错,和人类洹洹一样难搞。

    午,俞心桥在书房练钢琴,休息时间上网查阅这几年发生的大事。

    全面推行二胎政策,人民币贬值,国大选,女排世界杯冠军,首都冬奥会……俞心桥一件都不记得。

    开自己的朋友圈,能得到的信息也寥寥无几。这六年俞心桥留的痕迹很少,留学期间只发过几张学校的建筑照片,还有广场上停留的鸽,最近的一条动态是四个月前,照片上的刺猬比现在小只,团成一团缩在恒温箱角落里,上方字——新成员。

    那时的俞心桥是用什么样的心这条动态的?是在为新的家成员加到幸福,还是为只能和动作伴而觉得寂寞?

    十八岁的俞心桥一概不知。

    落日西斜时分,正在看新闻频的俞心桥犯困,卧在沙发上闭小憩。

    短暂的一会儿功夫,他了个梦。

    天空是黑,无星也无月,老旧蒙尘的路灯旁杵着微微倾斜的电线杆,梦里的他一边数着隐没在夜的电线,试图凑五线谱,一边用余光偷瞄旁的人。

    那人很,投在坑洼泥地的影被拉得很,看起来格外孤单。

    格外让人想靠近,想抱着他取

    睁开目是一背影,和梦里的影近乎重叠。

    俞心桥很慢地眨了睛,看见那背影转过来,愣了一:“吵醒你了?”

    梦里看不见的面线条被填补,连带真实发生过的回忆也变得象。

    可惜是十八岁之前的回忆。

    徐彦洹手里拿着遥控,电视机刚被他关掉,面对俞心桥刚醒来直勾勾看着他的一双睛,一时也有些无措。

    好在俞心桥很快清醒过来,他摇,在沙发上坐直,说:“不小心睡着了。”

    不小心,梦到了十八岁的你。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来,看见餐桌上堆着的塑料袋,俞心桥走上前:“晚饭去吃?”

    他默认两个大男人很少在家开火,吃外才是常态。

    徐彦洹正把买来的材往冰箱里放,闻言动作一顿,转过:“不好吃吗?”

    俞心桥没明白:“什么?”

    “我的饭。”徐彦洹重复一遍,“不好吃吗?”

    再寻常不过的一个问题,从徐彦洹嘴里问来,就有诡异

    而且如果换别人问,应该是有委屈的意思吧?

    徐彦洹怎么会委屈?这太离奇了。

    俞心桥压住心可怕的猜测,尽量客观地回答:“好吃的。”

    四十五分钟后开饭。

    和昨天一样简单的两菜一汤,没有辣,没有俞心桥不吃的胡萝卜洋葱等蔬菜。

    吃饭时不宜太安静,俞心桥没话找话地问徐彦洹怎么会饭,徐彦洹说:“以前也会。”

    俞心桥心说我知啊,以前你经常自己带饭去学校。只不过一都没给我尝。

    许是意识到俞心桥问的是现在,徐彦洹又说:“不忙的时候会,忙的话还是吃外。”

    说的是婚后。倒和俞心桥想的差不多,律师忙,演奏家也忙,午俞心桥登陆航空公司官网,发现自己回国之后到飞,一个月至少有一半时间不在家住,想来也是聚少离多,很少有机会这样坐在一起吃饭。

    为这过分理所当然的温馨气氛找到合理解释,俞心桥暗自松了气。

    天渐暗,看似平静的一天即将过去。

    俞心桥拿着从医院带回来药和纱布,到洗手间。

    刚撕开纱布,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虚掩着的门被推开。

    俞心桥正对着镜里略显狰狞的伤皱眉,无暇顾及来人:“我还没好,你去另一个洗手间吧。”

    安静片刻,站在门的人径直走了来。

    “我帮你换药。”徐彦洹说。

    或许是徐彦洹不由分说的态度太过自然,又或许俞心桥潜意识里就不想看那丑陋的伤,总之纱布被徐彦洹接了过去。

    好在,俞心桥怕疼这件事,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即便如此,徐彦洹小心翼翼的样也有过了。

    俞心桥和他面对面站着,视线平视能看到他纽扣解开到第二颗的衣领,随着刻意放轻的呼起伏的结,稍一抬,还能看到绷的颌线。

    动作更是轻得像羽飘落,几乎觉不到疼,只有一,可是没法挠。

    俞心桥都佩服自己,这时候,竟然还能分心去看徐彦洹的手指,和从前一样修漂亮,只是虎多了一的疤,如同白璧微瑕。

    经过斟酌觉得应该可以问,俞心桥开:“你的手……”

    “切菜的时候不小心。”

    徐彦洹回答脆,像是早就料到他会有此一问。

    俞心桥便也不再追问,只是职业病似的又看了那疤几

    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把刀,忍心割伤他的手?

    初的夜晚寂静又喧嚣。

    俞心桥靠在床,膝上放一本乐谱,时而敲敲指法,时而哼唱几个小节。

    他想尽快回到工作去,说不定忙碌起来,把时间用在实,反而有助于记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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