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鸾 - 逐鸾 第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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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不轻不重的一鞭落在荔知背上。

    她几乎都要忘记这痛苦。

    放路上郑恭打的那些鞭,和那时相比,此时的痛苦不及三分之一。

    “……你还要走吗”鲁从阮问。

    尽装镇定,声音依然现了颤抖,好像正在接受鞭打的其实是自己。

    荔知再次拜了去。

    “愿少爷成全。”

    鲁从阮鼓着青,颤抖的手挥第二鞭,第三鞭——

    荔知许久都没有等到第四鞭。

    她的后背阵阵火辣辣的疼,有汗珠正在不受控制地沁,她咬着牙齿,始终一声不吭。

    鞭无力地垂了来。

    “你走吧。”鲁从阮面煞白,失魂落魄,“……趁我改变主意之前,带上你的家人立离开。”

    荔知忍背上的疼痛,神如常地站了起来,向鲁从阮屈膝行了一礼。

    没有回,径直走了大门。

    鞭从手坠落,在地上发轻轻一声,砸烂了鲁从阮故作冷的表

    他在鸣月塔本来众星捧月,就连万俟家族的人也要给他几分面,但自从谢兰胥来到鸣月塔,父亲再没有关注过他。

    他第一次受到心动的女,也不曾将目光分给他丝毫。

    他们都只有谢兰胥。

    只有谢兰胥。

    鲁从阮悲痛至极,大吼一声,一鞭碎桌上的紫砂丞。

    ……

    荔知的随少之又少,她打包了两三件衣,带着嘉穗和荔象生两兄妹坐上城的车。

    原本她不想带他们三人,留在都护府当差显然比草甸养要轻松舒适得多,但嘉穗和两兄妹听说她要离开都护府,想也不想就说要跟着她一起走。

    “不是荔知姊姊说的,只要我们聚在一起,好日就在后么”荔慈恩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和荔知姊姊分开!”

    荔慈恩的话打动荔知,最终,她还是带走了所有人。

    鲁从阮这些时日给的赏赐,她全留在了扶风院,一样都没有带走。

    摇晃的车上,嘉穗抓着她的手不放,泪汪汪地盯着她看。

    荔象生两兄妹也是担心不已。

    荔知轻拍着嘉穗的手背,打着神安担心她的三人。

    城后不久,人烟渐渐绝迹。

    荔象生两兄妹没见过蓬溪草甸,等草甸范围后,一脸难掩的惊叹,不断张望着无边无际的碧绿。

    荔知有些发

    不知是汗还是血的东西,黏着布衣,贴在背上。

    从鸣月镇到蓬溪草甸,车一共走了一个时辰。

    车后,荔知付了车钱,嘉穗搀扶着她,荔象生两兄妹跟在她后,四人一起走向广袤草甸之上的唯一一建筑。

    走了大约几十步,一个提着木桶从厩走,穿着布衣裳的男人看见四人,远远地就停脚步,扬声询问荔知几人的份。

    嘉穗将荔知转给荔慈恩,快步走到男人面前,一边解释他们来此的原因,一边回看向荔知三人。

    当荔知走到男面前时,嘉穗已经说明了四人的份。

    男人看了荔知等人一,放木桶

    “我是场的事,姓李。你们跟我来吧。”

    李事带着他们来到落脚的地方,一间简陋的院,以一面竹篱笆简单隔开左右两边。

    “男的住左边,女的住右边。现在空着的屋还有——”

    李事话没说完,一个荔知熟悉的声音现在后。

    “他们和我一起住。”

    荔知回过,对上谢兰胥沉静如的眸

    他穿着蓝的布衣,一条碎布条束起发,除了上的布料略新一些外,谢兰胥的打扮和都护府其他人没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也依然截然不同。

    他就像夜空里独此一份的月亮,尽群星璀璨,他依然和周围不同。

    李事见谢兰胥开,顺坡驴,带荔知等人去了相邻的另一个院。这里比起刚刚隶住的小院,环境好了许多,有两个着布衣的女在侍菜园,不远有一井。

    等她们抬起时,荔知认她们原是竹园里的丫鬟桃和西瓜。

    桃和西瓜见到荔知,面惊讶。

    “这三间屋随你们分。”谢兰胥说,“桃,收拾一。”

    桃立即放壶,拿着抹布了谢兰胥示意的三间屋

    嘉穗打心底里还认为自己是荔知的丫鬟,她当然不肯让别人的丫鬟来为荔知收拾房间,连忙跟着桃一起屋收拾去了。

    荔慈恩看了看谢兰胥,又看了看荔知,牵起还呆愣愣杵在一旁的哥哥,快步走向空屋方向。

    到了空屋门,她停来转朝谢兰胥喊

    “殿!荔知姊姊为了来这里,被鲁少爷打了鞭!”

    不等荔知说话,她就拉着荔象生一溜烟地蹿了屋里。

    只剩荔知和谢兰胥四目相对。

    “过来。”谢兰胥转了二院的一间屋

    荔知跟在他后走了去。

    这一次没有人来为他布置房间,再也没有文雅的竹园,这里空空,纤尘不染。有无人之境的寂寥。仅有的桌柜和床还泛着光,一张的抹布搭在凳上,看得扫除才刚刚结束。

    谢兰胥将门上门栓,从角落的木柜里拿一罐药膏。

    “脱衣服。”

    “殿,我可以自己……”

    “你不信我”谢兰胥神平静地看着她。

    荔知哑无言。

    “脱衣服。”他再次说

    即便是在说着不容置疑的话,谢兰胥脸上的表依然平和,仿佛在告诉人,他是一个宽厚的人,即使遭到拒绝,也不会因此多想。

    荔知却清楚知,只要她说一个不字,她好不容易在谢兰胥心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崩塌。

    荔知背对他,了一气。

    然后将手伸向衣领。

    手臂的动作牵引了背的伤,荔知忍不住倒冷气,就在这时,一只带着冷意的手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在她手背上停留了片刻,示意她不要动弹。

    谢兰胥站在她后,另一只手也放在了她的上。两只同样寒凉苍白的手轻轻解开她的领,顺着肩胛骨缓缓落

    一层,又一层。

    里衣剥离的时候,荔知受到撕扯的疼痛。她那曾经被郑恭打得血模糊,如今又一次血迹斑斑的后背,毫无遮掩地现在谢兰胥前。

    为了达到目的,她牺牲了很多,非常多,她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的所有。但那些牺牲,几乎无人知晓。只有这留狰狞伤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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