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 - ：四十一、印记

    孟乔宇有些莫名其妙。

    他和蔺思甜两个人坐在书桌前写作业，面前的手机架上，摆着一台开了视频通话的手机，里的人苍白着一张脸，也在默默题。

    他小声凑到蔺思甜耳边：“个作业还得给人上香吗？嗷——”

    蔺思甜猛踩了他一脚。

    视频那端的周晟抬起，开前先清了清嗓，把将咳未咳的声音压来，[所以说没必要那么复杂。]

    伴随着时不时的咳嗽声，接来他把孟乔宇刚才教蔺思甜的思路理了一遍，然后又拿了自己的解法，他的解法显然更适合蔺思甜，简单直接，而且他讲题的思路丝毫没有受到生病影响，是条理分明，蔺思甜很快就明白了。

    孟乔宇有不服气。

    他知这家伙是蔺思甜同桌，之前他也听说过蔺思甜在和他谈恋，可是后来她们班的杨雪琳告诉他那是谣言，现在这么一看，这算是学搭吗？

    “那……圆锥曲线这题呢？”蔺思甜看了卷。

    “哪一题？”[哪一题？]两个声音异同声问。

    蔺思甜摸了摸鼻，看了手机里和边朝她投来疑问神的两人，“……就第八题？我不知我现在的答案对不对。”

    “给我看看。”孟乔宇明手快，一把拿过来。

    视频里的周晟只能看着他凑近蔺思甜，拿过试卷，举着的卷恰好挡住了他们两人的画面。

    “哦，其实这里已知P在抛线C上，设PA的斜率为k，你这里求的是……”孟乔宇的声音从卷后方传来。

    周晟盯着手机屏幕，只觉得心里闷得慌，蔺思甜虽然一开始给他拍了要的试卷，可他没有蔺思甜写的答案就没办法帮她分析，本不上话，此刻孟乔宇正在给她讲解，突然打断就有不礼貌了。

    想到试卷后孟乔宇成了她的同桌，还和她挨得那么近。

    周晟握笔的手无意识地涂划。

    一笔一笔，在纸上，在脑里，胡打圈。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卷还是挡住手机画面，孟乔宇一边拿着试卷一边继续和蔺思甜说题：“这个时候代整理方程的话应该是x2加2kx再减……”孟乔宇拿起笔。

    [2XA=-4(k+1)。]视频里传来周晟波澜不起的语调。

    “啊？”孟乔宇的笔刚把方程写来，这边已经说了结果，他蓦地放卷看周晟。

    [韦达定理。]周晟淡，然后咙不适的他又咳嗽了一声。

    周晟一开始匆匆过了一遍题目，剩的时候都是听孟乔宇在说，题目都没怎么看。

    还想了一些有的没的。

    等他意识过来，发现原先写这题的重，已经被他的铅笔涂抹得七八糟。

    [PA和PB倾斜角互补……]周晟只觉得咙发，他皱了皱眉，视线落在被自己涂抹成一团的笔迹上，[PB的斜率是-k。]

    指腹摸上去，净的指尖沾上了一抹铅印，不再无瑕。

    [同理可证得到的答案是2，照你前面的分析，蔺思甜的解法应该没有错。]

    “我的答案就是2！”蔺思甜一拍掌，“周晟我对了！快夸夸我！快夸夸我！”

    此时的孟乔宇挑着眉看向手机，又转向欣喜若狂的蔺思甜——她不是说对数学没什么兴趣吗？

    [嗯。]周晟忍俊不禁，即使没什么神，也还是很合地夸了她，[真厉害。]

    这是什么……小学教育辅导现场？孟乔宇有不可思议。

    蔺思甜咬着笑得超级嘚瑟。

    屏幕之外，周晟搓了搓手指，那抹印记扩散得更广了。

    大概是男人的好胜心作祟，之后的每一题目都被孟乔宇优先抢了去，这次他有了经验，不在过程里重复阐述蔺思甜写的答案，于场外劣势的周晟光有脑也无济于事，只能偶尔在孟乔宇声前先提醒“给我看看”。

    可是话说得太急，咳嗽声不止，蔺思甜还担忧地劝他：“算了吧周晟，你别再想题了，我知你都会，没必要，去休息吧。”

    有必要，当然有必要，他现在只想蔺思甜赶把题完，让那家伙。

    “孟乔宇你还我！那个才不要你看！”

    “57分？蔺思甜你这是什么时候的卷啊？”

    “你还我！我只是放在桌边上的，不许动！”

    病痨周晟此刻大脑还浑浑噩噩，手机里传来对面的吵闹声，等他着太抬，那边已经闹作了一团，孟乔宇就像是童年时个得就把东西举过不让人拿的坏小，一手轻而易举挡住蔺思甜一手拿着旧考卷审阅，蔺思甜气不过地扑上去抢，被他灵活闪开。

    争执间蔺思甜的手挥到了手机架，伴随“啪嗒”“嘟”地两声，通话挂断。

    周晟盯着回到聊天界面的手机屏幕，良久，对面也没有打来。

    等到后来，周晟终于捺不住发了视频邀请，但是蔺思甜没接。

    他只能等蔺思甜给他电话。

    [我已经把作业完啦。]过了许久，蔺思甜发来消息。

    周晟盯着那行字，心里总不是滋味。

    那个人给你讲题了？——隔了好半晌他才发。

    [我自己！孟乔宇早回去了。]

    [你今天早儿睡，别惦记我的卷，有问题明天我会问老师的。]

    [晚安哦。]

    周晟靠回椅上，伸手挡住睛，又是一阵杂无章的咳法。

    好烦。

    临近11，蔺思甜几乎已经了梦乡，忽然一阵震动把她从梦惊醒。

    伸手在床摸索了片刻，她把手机拿到前，打了个呵欠。

    然后顿时心狂奔。

    是周晟。

    三更半夜周晟居然给他打电话，在这样的时间上，怪不得她多想。也许是今天一天没见他不习惯了？也许是到了夜忍不住就想起了昨天午两人在教室里发的疯？又或者，今天晚上孟乔宇来她家，他终于有了危机？电话还没接起来，蔺思甜已经把能想到的可能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随便一个也行，这个时候接到周晟的电话，她已经张得小鹿撞。

    今天他都病成那样了，她把孟乔宇赶走之后想着让他好好休息才没打回去，自己一个人把作业完，连他的视频邀请都没接上，早知他这么迟还不睡，倒不如……

    蔺思甜清了清嗓，用一半慵懒半温柔的声线接通语音：“喂？”

    [……呃，是我。]

    当然知是你，这是QQ语音。

    [蔺思甜，今天孟乔宇……]

    选3！正确答案是3！他有了危机！蔺思甜轻轻吐了一气：“孟乔宇怎么了？”

    [我想了一，今天B卷第十三题证明题，孟乔宇教你的方法不太好，我有比他更好的解法——]

    蔺思甜咒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