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稀奇。
我已经很久没有烧到这
严重的程度了，哪怕是在极寒的西伯利亚，也从来没有生病发烧到嗓音都嘶哑的地步。整个人都
于一
重脚轻的状态。
“我没事的，你不用忙了, 辛苦你了。”我从飘窗上坐了起来, 拍了拍他小小的肩膀，“你睡觉吧, 小胖
。”
“我没你胖, 你才是胖。”太宰撇了撇嘴, 
嘟嘟的脸上难得
担忧的
绪，“清溪溪，你这样烧
去, 会烧成傻的吧, 本来就不太聪明的亚。”
“你为什么就不能说
好话呢？”我拽了拽他的嘴
, 拽成了鸭嘴的形状, “你这张破嘴, 说好话会很容易讨女孩喜
的，等你
大了，找女朋友就很方便了。”
“找女朋友？”太宰表示很惊讶，“我还需要找女朋友吗？”
“怎么？难
你这么小就决定以后保持独
主义吗？”
成年后的太宰好像确实也没
女朋友，每天卷着绷带到蹦跶自嗨。
武装侦探社上至最年的福泽谕吉，至年纪最小的
泽贤治，都保持着单。唯独
步独树一帜，在二十七岁这年不听劝告的闪婚。
然后又在半年后离了婚。
在外人看来，我们的婚姻像儿戏，来得随意，散得也随意，跟开玩笑似的。
连我本人也一度那么认为。甚至在这场短暂的婚姻里，还充满了彼此的谎言，它离最基本的诚实，差得太远。
没结婚时，步去我家里正式求婚，妈妈百般想把日期往后延，嫌弃他不够
壮，嫌弃他孩气太重，并私里偷偷跟我吐槽：“他细胳膊细
的，能
什么啊？能够保护你吗？”
这话被步听到了。
他没有像平常人那样假装听不到，而是立刻
来抗议：“细胳膊细也是
用的，我一定能保护好清溪溪的！”
妈妈不信，爸爸不信，没人信他，我自己也不信。
他没有异能力，没有
术，没有跑一万米的耐力，踢开门会伤到脚趾，连一袋五十千克的大米都扛不动。
可是他遵守了他的承诺。
他牺牲了年轻的生命，终结了缠绕我半生的噩梦，并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了我——栖之所、代步工
、人际关系、存款，以及最
好的回忆，统统都留给我了。
最后还给了我一个拥抱，用最温柔的方式笑着跟我告了别。
【清溪溪，我去宇宙了，会变成你每天晚上看到的星星。】
……
“独主义是什么？”太宰歪过，好奇地问。
这个词汇远远超了三岁小孩的理解范围，我尽量用更简单的语言描述：“就是一个人过到老，边没有别人，自己吃饭，自己睡觉。”
“我不是一个人啊。”太宰摇了摇，“清溪溪，你不是会一直陪着我么？”
“喂，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一直陪着你？”脑袋虽然沉重得厉害，但太宰的话还是把我逗乐了，“等我们离开这里时，我就要把你还回去了，你还是要一个人住的。”
要是不能把太宰恢复原状，也不知武装侦探社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
“不行的。”太宰板起小脸，指着我们现在坐着的飘窗，严肃地说，“像我们这样在躺在一起的人，以后是要结婚的。”
“你在梦吗？”越说越不像话了，但这胡话又似曾相识。
太宰不服气：“电视上是这么说的。”
我解释：“那是骗小孩的。”
“电视上的也会骗人吗？”
我叹了
气：“到都有骗人的啊。”
太宰扁了扁嘴：“人大了就会肮脏吗？”
“不算肮脏，就是累。”
“累什么嘛？”
成年人的崩溃悄无声息，却又要
自己冷静来整理绪。
我不想回答，靠在墙
上的慢慢
去，直至平躺来。
视线里是飘窗外的星空和大海。
“肮脏的大人呐，”他也跟着叹气，“隔就有一个，我去叫他来看看你，他好像
会治病的……呐，你快好起来吧，清溪溪。”
说最后一句话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简直不像孩，像个成年人。
像步那样孩气的成年人，他也叫我清溪溪。
“……嗯。”
我闭上
睛，疲惫极了，昏昏沉沉的。但我没睡着，保留着一模糊的意识。
左等右等，太宰都没有回来。我心想这小鬼可真够狡猾的，还说去给我叫人，结果跑去玩了。
算了，他只是一个三岁小鬼，能指望他什么呢？
……三岁，这只太宰真的只有三岁的记忆吗？为什么他那么早熟呢？在某些方面，说来的话也太让人吃惊了。
他会不会是装的？
可如果是成年的太宰，打死也不会愿意穿裙吧，孩童般的各天真烂漫是自然，撒
撒泼也是信手拈来。
越想越奇怪，越思考越纠结。
我
咙
渴的厉害，摸黑爬飘窗去找
喝。
前现了重重幻影，四周的墙变得像是动的。
咚。
因为没看清路，我一撞到了门上，险些栽倒。我摸着扶手松了气，然而一秒，我就轻松不起来了。
扶手在我的掌心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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