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日志 - 第243页

    能收到李成功寄的，老刘特别惊喜。或许是因为生命快走到了尽，又或许是因为一个人过于孤独，他忍不住会回忆回忆以前, 多说些过去。对于李成功没能读完书, 他还是遗憾的。

    “李成功刚上初的时候多好一小孩，”老刘叹息着跟冉娟娟讲。他记得李成功刚上学时的模样，那时候他还是个矮豆丁, 坐第二排, 剪着寸得跟女孩一样, 不过已初初叛逆期的征兆——还没发育的小孩得漂亮，被称作一声“李小”他敢直接上翻。

    打架这事有一就有二。随着他青期，人越越，外貌也越越烈，再夹上一群“不怎么要好”的伙伴，他就成了刺儿。

    一个班里最受老师关注的往往是尖生和刺儿，李成功是其之一，老刘还记得他刚学那会儿的乖巧样，总想着能把人拉回正路，可在彼时的李成功里，老刘总是抓他逃课上网，和他敌对，是他最讨厌的人。

    年少不知事，年了又懊恼于自个儿的过去。

    李沉见到了老刘。住院癌症区多数时候安静又充满着绝望气息，陪护的家属行匆匆又小心翼翼，病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老刘住在305病房，三张病床齐齐排着，他住3号床，李沉过来时他正着氧气静静地躺着。冉娟娟一声“刘老师”打破了病房的静谧，老刘睁了睁，看见冉娟娟了一个虚弱的笑。

    “刘老师，”李沉摘了罩和鸭帽，把路上买的和果放到了他床边。

    “李成功！”看见他过来老刘俨然很惊喜，他手伸了伸想爬起来，然而因为生病没什么力气又倒了去，李沉忙扶了一把。冉娟娟帮他摇起了床，李沉扶他躺好。

    老刘老得李沉快认不了，他着线帽，额间多了不少皱纹。

    老刘伸着手招着李沉坐他旁边。李沉搬了凳坐过去了。

    这日看见他老刘还欣，他絮絮地想说的话不少，可捱不住，说到途他又睡过去了。冉娟娟给他捱了捱被角，招呼李沉去说。

    “老刘……现在医院里谁在陪？”病房里过去安静，李沉和冉娟娟跑到了楼梯间说话。和老刘聊了一阵，李沉不再客气又疏离地喊一声“刘老师”，他叫回了“老刘”，好似回到了当年，老刘迈着着气地追在他们一群小崽后喊他们回去上课……然而时间不可归，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四混的李成功，老刘再也不能追在他们后喊着他们“小崽”叫他们回去上课。

    “刘老师的学生们一起凑了凑钱，给他请了个护工，”冉娟娟解释了一句。

    “老刘不去西府治疗吗？”李沉又问了一句。铜官医生的平到底不如西府，如果到西府，是不是能见希望？

    “去过，但……”冉娟娟叹息了一声，其实还是钱的问题。老刘教的学生多，他是个好老师，愿意帮忙的学生不少，教过的学生有医生的帮老刘联系了瘤医院的专家，方案都开来了，只是经历了几次化疗，老刘就不愿意治疗了，觉得化疗过于痛苦，也觉得在西府治疗过于钱——学生的愿意帮老刘一阵，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也并非富裕老板，没法久帮。老刘自己也不愿意吃学生人学生钱，是回了铜官。

    “劝老刘去西府治疗吧，费用的事我能帮忙，”李沉说。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看到老刘他还是吓了一，当年健步如飞的老师如今虚弱得连说一段话都要休息一阵，他们聊得不多，说了说过去，也说了说现在的生活。

    “我尽力劝吧，”冉娟娟无奈地了一声。

    他们俩又去医生那儿问了问况，老刘的况很不好，发现时就已经是胃癌晚期，癌细胞发生了远迁移，没法行手术。医生所能的也只是行局治疗，尽力地延患者的生存时间。然而好的靶向药多数是，一个月至少五六千的支，这又是钱的事了。

    老刘病退，退休工资不多，他没用靶向药，只用着医保能报销的那些药躺在医院里靠着止痛药捱着。

    老刘的事压在心，到底给这个节多了愁绪。李沉回去后就转了一笔钱给冉娟娟，他动作迅速，转得又多，惊得冉娟娟一通电话找上门。

    “你嘛？”冉娟娟这时候在菜市场，市场里喧闹，她扯着嗓门问李沉嘛突然转钱给她。

    “给老刘的，”李沉说。他其他的帮不上忙，唯有老刘的医疗费用能帮忙填一填。

    “你咋就直接给我了？”冉娟娟她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多钱，收到短信的时候差以为诈骗要报警。

    “老刘……估计不肯收，”李沉默了默，一句。

    “那也别直接给我呀！你也不怕我拿了钱跑了？”这么多钱，好多个零呢，冉娟娟看着心颤颤。

    电话另一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冉娟娟听到李沉说他信得过她。

    冉娟娟：“……”喂！同学！你这么傻白甜好吗？这可不是600元6000元而是60万呐！冉娟娟都想尖叫了，人站在市场里匆匆地买了菜来后直接杀到了李成功家。她也是服了李成功这人，相得越多，越觉得人一张烈里着只小白兔。

    李沉真不觉得钱会怎么样，对他而言这钱不过是半天的综艺价格，况且这钱他得乐意——他希望老刘能够好好治病，能够再上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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