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还有，也脱。

    落地窗大，躺在床上只能看到一小片天幕。站起来，蜷缩在脚底渺小建筑，仿佛天神睨视大地。

    此时日落西山，湛蓝天空逐渐被霞光溢满。

    阿黎凝望着天际发呆。久久盯着明亮的地方，她放空了一切，全然失去了时间的观念，只有耳边的碎发不断被风动着，证明这不是一幅静止的画。

    叶修躺在她后几步外的床上，他从始至终都没睡着，阿黎坐了多久他便看了她多久。

    他明白当初阿黎委于他只是因为不想回到蒋家，不想成为蒋文杰的牺牲品。她没有野心，甚至刻意回避与他现在公开场合，这一切都说明，她从开始就没想真的成为他的女人，随时都着离开的准备。

    他见过很多人的妇，无一不想争得一个名分，或者生一个孩来稳住自己的地位。可阿黎恰恰相反，这也是他最疼的地方。

    现在蒋文杰死了，她似乎没了留在他边的必要，所以葬礼都过去了好几天，他也没敢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如果不是借着受伤，可能他会将这件事永远藏在心里也说不定。

    他的时间不多了，阿黎必须上自己。

    一个毫无心事，一个满腹心事。

    天光消减，叶修坐起，轻轻咳了一声算是叫她。

    女孩平静的眸底就此起几圈波，她立刻过来看他，还探了探他的额，生怕他发烧。

    还好，并没有。

    扶我到窗边吧。

    阿黎不知叶修要什么，但是他的话她不想违逆，便顺着他的意扶着男人到落地窗前坐。不算完，还往地毯上放了个垫，能让他坐得更舒服些。

    她的小动作没能逃脱男人的注意，望着女人侧脸的目光在夕倏然灼。

    这也是你的房吗？

    不是，是我外公的，这里看夕很。

    阿黎指着一片被金光照得廓不清的地方，她自己也不确定，只是隐约觉那里像。

    那个方向，好像是那里，我和外婆一起住过。

    她没发现叶修搂着她的手臂了，接着说：刚从蒋家来的时候，后院里有棵银杏树，我那时候小，还在上面刻过字，但是现在应该早就不在了。

    那里也有一棵，就在后面。

    叶修闭了闭，晚霞掩盖了俊脸上难以抑制的殷红，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欣赏日落的过程，犹如盯着一团火焰从燃烧到熄灭。即便知结局会失意，却也舍不得放过一。

    等阿黎回，她看到的便是一个神烈的叶修，与以往在人前的不同，他的目光虽然在燃烧，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澈明亮。

    一个恍惚，他的目光化作实，在她记忆撩拨了几。然后男人默不作声地揽住她的肩膀，拇指轻轻搓在外面的白。

    这一幕似曾相识，但还不待她细细思索，姜忱就推门来。

    少爷。

    叶修吩咐过，他伤得太重，不能楼，所以晚饭要在卧室里吃。

    他的到来打断了女孩的回忆，一转，叶修的神又变得冷漠沉。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霞光赋予她的幻觉。

    姜忱似乎就是过来将氛围打破的。叶修心里暗暗不满，可闻着饭香味，他又翘起，朝阿黎挑一个坏坏的笑容。

    其实不用叶修暗示，阿黎也会喂他。

    不过吃顿饭而已，他非要咬住勺，好不容易松开，又探尖在上转了一圈。

    他的神甚至比平时还好，这是在吃饭吗，明明是勾引。她也有过狐疑，这男人受伤到底真的假的。

    可叶修是懂得张弛有度的，他浪够了就捂着胳膊蜷缩起来，阿黎那疑惑刚刚升起，就被他眉心微蹙的可怜样彻底骗过去。

    你去哪？

    天黑之后，阿黎走到门。

    我去隔睡吧，万一碰了你的伤怎么办？

    叶修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脸上耷拉。

    别走，晚上我不方便怎么办。

    阿黎一想也是，就又乖乖躺回床上。但叶修依然站在床边，盯着她不移开神。

    阿黎。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发，我要洗澡。

    伤不是不能沾，今天也要洗吗？

    要洗的，不能沾，所以你帮我。

    男人说完大大方方走到她面前伸展开四肢，属于男的侵略气息瞬间撞红了阿黎的脸。

    理智提醒她不该害羞，这是她应该的，不是因为份还是因为叶修的伤是为了她，她都得帮他。

    嗯。

    女孩轻轻答应着，纤纤玉指住衬衣扣一个个解开。叶修低着，满意地欣赏她因羞涩而发颤的睫，逐渐红起来的颧骨，绒跟随呼有节奏地舒展。

    脱去衬衣，男人结实有力的。他的肤白皙细腻，又因那些邃的沟壑和饱满的凸起时刻散发着男魅力。

    阿黎不敢抬，她很确定自己的心声能被叶修听到。

    她不知这算什么，似乎她会害羞这件事本是可笑的。

    两个人来到浴室，她打开洒，用手试着温。趁着还凉，多少给自己降了些温。

    觉到温度差不多，她关上笼，随后听到叶修带着狡猾的问话：我就这么洗？

    嗯？她回过，叶修靠在墙上微扬着颌，指了指自己的腰带。

    还有，也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