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伺候人

    四方台上舞剑的男伶们陆续退，换了个弹琴的上来。琴声飘飘渺渺，传到二楼雅间，莫名透着哀婉之意。

    酒过几之后，离霜带着两个男伶去了隔雅间。方才还挤满房间的一群人，齐刷刷地退场，徒留樱招一人在房间里，和方才她挑选的男伶大瞪小。

    清倌儿，原则上只陪着喝酒听曲聊天，若是想别的也行，征得对方同意，银钱给够，保准能被伺候得舒舒服服。

    诚然樱招来此的确是这个意思，但方才几人坐一桌饮酒时，她望着跪坐在她旁的这个男伶，却半分望也无。

    她本就不喜和人聊天，这男伶还未被调教过，也不是个伶牙俐齿的，难捱的静默，他能想到的也只是将樱招的酒杯斟满。

    仙请。

    敬酒的手颤颤巍巍，低着，在烛光显几分青涩。

    樱招没为难他，伸手接过酒杯很快地喝了一。她酒量其实不算浅，不过方才已经喝了几壶，如今也有些迷蒙了。

    不像，除了半张脸有几分像宵儿，其他地方都不像。

    房间墙上挂着一个狐狸面，她已经注意了好久。琴声渐歇时，她指着那个面说：你去，把它上。

    男伶早被告知过客人们或多或少会有些奇怪的癖好，因此心里虽觉得惊讶，但仍旧低着顺从地取面，在了面上：这样可以吗？仙。

    嗯，樱招，就着摇曳不定的烛光多看了他几，淡然吩咐，不要说话。

    只和嘴时还像那么回事，但不能开，一开就不像了。

    男伶及时噤声，端起酒壶准备再给她添一杯，却发现酒壶已空。他指着空酒壶示意了一番，得到樱招的应允后，才起去唤酒。

    门外候着的小厮们此时不知去了哪里，他沿着寂静的回廊走了几步，看见一个挑少年现在视线，只是还未来得及看清面容，便觉一阵睡意袭来，接着便两一黑，不省人事了。

    外忽然起了豆大的雨，雨敲击着廊溅起细密的汽，四方台上的伶人们抱着乐赶忙躲避，樱招趴在栏杆上，见不得乐被糟践，顺手替那些伶人们撑起一避雨真言，淡淡金光罩着，如雾般将雨丝隔绝。

    伶人们激地抬，却没看到是哪位修士手相帮。

    二楼雅间的栏杆空空如也，樱招早就起回了室。正奇怪着那男伶怎么还没回来，便听见木门被人轻轻敲了几声，接着一着狐狸面的影现在门。

    烛光从纸门的隙筛来，许是光线足够昏暗，明明与方才是一样的衣服，一样的狐狸面，樱招见着这男伶，却以为是贺兰宵本人到场了。

    她坐在榻上了睛，看着他端着酒盏走近。

    男伶在她旁蹲，将酒盏轻轻搁在塌旁的矮桌上，垂着半晌没有抬看她。

    被昏暗光线包裹住的修影，突然变得有存在起来。

    这个角度，实在太像，樱招不自觉将脚尖竖起，往后收了收。

    佩环轻响，室静悄悄的，窗外仓惶落的雨让空气变得莫名有些粘腻。樱招轻一气，突然伸手住男伶的，将他的托住。他仰面张开嘴，好像想说些什么，却被她一指抵住：嘘，不是说了让你别说话吗？

    他果断闭上了，只是闭嘴时的力度却好似亲吻一般，呼洒在她指尖，有些。

    她勾着手指在他面上轻了几，突然觉得有些躁动。退开时，她从袖里掏几片金叶，递到他前问：会伺候人吗？

    他愣了一，先是摇，而后又。

    收好吧，樱招将金叶放他手，转趴在了榻上，先给我一肩颈。

    她今日和人动了一番武，肩颈有些劳损，脸伏在枕上时，后颈也像被牵动，扯得有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了片刻，才发现那伶人还立在塌旁没有动弹。

    她撑起，侧看过去，问：怎么了？是觉得钱少了吗？

    烛火的残光漏来，将她的那一截颈描绘得细致又朦胧。男伶摇摇，默不作声地倾，将双掌贴上她的肩。漆黑的影将她兜拢住，她闻到了一若有似无的熟悉香味。

    是她产生了错觉吗？还是真的有些醉了？

    她晃着脑袋将那个奇怪的想法从脑海里赶去，回将脸枕回到自己的臂膀。

    这衣裙不知用的是什么布料，比一般衣裙要更纤薄一些，掌心贴上肩时，度像是直接在肌肤上留痕迹，半天都消不去。明明他手法生涩得很，来去也没个章法，甚至轻得有些小心翼翼，不敢用力似的。

    平的背脊掩藏在薄纱之，几浅浅的疤痕趴在细腻的上，没有刻意消除净，是战利品一般的存在。

    着面的少年不自禁地将那几伤疤一一抚过，指尖的颤意传达到肌肤上，被碰过的地方却像快要着火了一样，连带着血也变得灼。樱招用手背蹭了蹭自己的脸，竟然觉有些。

    好奇怪，明明屋并未薰香，为何她的会有如此反应？

    少年还在尽职尽责地替她着背脊，尽量目不斜视，可是系在后颈的两细带却怎么绕都绕不开，一不小心便会扯到。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这般笨重，呼也要放轻，因为已经凌到没了章法，正常吐息都会绪。

    贪婪的，无法自控想要摸更多的绪。

    梦里的那副躯就在他掌心，同他想象过的一般柔又甜。到舒服之，她甚至会发细微的哼唧声

    他迫自己不要想太多，奋力将目光移向枕在她脸的臂膀。

    压在脸侧的手被人轻柔地牵起，原来是那少年蹲在了塌旁，要替她手臂。一路从肩膀到手肘，轻一重一的，带着某说不清不明的旖旎。

    手心一寸一寸地缠绕在一起时，心好像了什么东西，她双夹蹭了蹭，忽然觉得一阵轻松。

    看吧，不止是贺兰宵可以，其他人也可以。

    她自欺欺人地想，然后抬起缓缓凑近他，对着那张形好看的嘴，吻了一。

    鼻尖那若有似无的香气变得异常清晰起来，她皱起眉，刚准备退开，后颈却被对方伸手罩住。她退不开，只能顺着力朝他捱过去。

    他的重重地覆上来，毫无章法地重新将她吻住。

    终于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