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旧事重提

    回去以后，孟娴找到留在房间里的手机，给前台去了个电话。午饭不需要了，也不需要保洁打扫。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睡了个天昏地暗。

    孟娴最近总是会在梦里想起一些断断续续的往事，有的醒来后就忘了，有的醒了以后还记得清清楚楚。

    她偶尔也会梦见白霍和白英，但更多的是傅岑：十几岁的傅岑，二十岁的傅岑，教她弹钢琴的傅岑，教她际舞的傅岑。

    这次又梦到他，她看到了刚醒来不久在书里发现的过期机票。

    一个陌生的房间，看布置应该是男居住的卧室。房里只有她和傅岑两个人，桌上除了那两张机票还有一大束包好的玫瑰。傅岑在一边醒酒，间或低和她说两句话。

    离婚协议他看了吗，怎么说？他问。

    孟娴昏昏沉沉，梦里的一切都是灰白，可她真真切切地听到自己说：他什么也没说，不过应该会签字吧。我全都告诉他了，以他的格，肯定恨不得立刻跟我一刀两断了。

    不会耽误去保加利亚的日的，放心。

    这时，孟娴悠悠转醒了。她拿起手机看，已经午她足足睡了六个多小时。

    有三四个白霍打来的未接来电，还有几条短信：

    还没醒吗？醒了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我记挂着时差，特意挑这个时间，想听听你的声音，好想你。

    我尽快回去。

    孟娴打了回去，那边秒接这个儿，白霍那边应该是夜才是。

    喂，她语气柔柔的，着一刚睡醒时那慵懒的愉悦，电话里传短促的微弱电声，然后是白霍低沉的回应：是我。

    孟娴一边床一边解释：昨晚睡得太沉了，手机又静音，早上不想起，然后回笼觉睡到了刚才。

    一五一十，但半真半假。

    白霍显然很受用妻主动的报备，听起来似乎也没有因为她一直不回消息和电话而不悦：我知，我问过酒店的人了，你为了睡觉连午饭都不吃了。

    孟娴从他的话里锐地捕捉到一个事实白霍问过酒店了，但他却不知昨晚的事。

    看来程锴动作很快，已经把所有痕迹都理净了。

    对了，白霍话锋一转，我看你有一笔消费，是在酒店附近的酒吧里？酒吧里的调酒大多度数很，你以前就不是很好，以后尽量不要喝。

    嗯，我知。

    白霍挂断电话前叮嘱孟娴十分钟后开一门，他给她叫了餐，让她记得好好吃饭。

    自此无言。

    傍晚白英来敲孟娴的房门，说海滩有乐队在举行小型演唱会，好多人去看闹，她也想去。

    她兴冲冲地拉着孟娴去房最西侧的大台，从这里往看，整个海滩和半面山的风景一览无余远远看来的确多人，好像还有人在围着篝火舞。

    走吧走吧，你都睡一天了。小姑娘已经学会摇晃她的胳膊撒，她恍惚一，脑里又急速掠过一些以前的画面。

    好像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想起一些往事，虽然缓慢，但她的记忆的确有在一恢复。

    孟娴其实也不太喜人多的场合，但她没有拒绝白英。两个人在过去的路上碰到几个成群结队的年轻男人，为首的那个大概是认识白英，叫住她说了几句话。

    我们哥几个在江州待着也是无聊，倒不如过来陪陪程哥。白英，山庄温泉真舒服啊，还得是您会享受。那男人嬉笑脸地奉承着，孟娴忆起曾在医院见过他们。

    白英环视四周，怎么程锴没跟你们一起吗，他人呢？

    这话一问，那几个男人一苦了脸，还是刚才那个为首的：程哥一个人在房里，不来。我去看了一，喝的烂醉，屋里也摔得稀烂，还不让人收拾。我寻思着不因为什么不兴吧，我把人带来散散心不是，结果挨了他好几被撵来了。

    闻言，白英面略带嫌弃，他又发神经呢吧？不用，过两天自己就好了。还摔我酒店东西，等着赔吧，一个儿都别想少。

    那些人打着哈哈走了，白英又骂骂咧咧两句，看孟娴不接她的话茬，就不提了。一转看见那些篝火啊，乐队啊，又兴兴地拉着孟娴混人群了。

    四周太聒噪，但白英又实在兴，孟娴于是虚虚地陪她笑着，面之是疲惫和不耐烦。

    不是对白英，只是对周围的一切，对那些麻烦的事。

    她忽然很想一个人静静。

    白英正摇摆着肩膀随音乐晃，冷不丁手里的温被走，她回夜晚看不太清孟娴的表，只有她被篝火映照的侧影：

    我去那边买喝，上回来。

    白英悻悻然收回手，似乎也看孟娴心不佳，她没再阻拦：那你可要快回来啊，别往海边去，别走远了。

    孟娴没有买，她一路向北，远离了人群，来到一片礁石滩。周围只有零星几个人在捡贝壳，还有两对侣依偎在一起说悄悄话，但总是安静的，喧嚣遥远，孟娴慢慢平静来。

    盛夏夜晚的海风泛着微咸的味，海浪拍击在石堆上，激起大片的白泡沫。

    有似曾相识的觉扑面而来，连风的味都很熟悉孟娴坐在礁石上的一瞬间涌这想法。

    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她意识回看傅岑踩上礁石，看起来正要往这边过来。她转脸就站起来，想离开这里。

    却不料一秒脚底打，一个趔趄等她勉稳住形，脚踝就传来一阵阵针扎般的刺痛。

    偏偏这个时候崴脚，孟娴微微咬牙。

    傅岑已经走到她边，男人形修，地投一片影，你还好吗？

    他抬手虚虚地在空扶着，但又有些犹豫似的，只敢嘴上问问。

    没事。孟娴态度冷淡。

    话落，她蹲轻轻起了脚踝，傅岑低看她一会儿，也随着她一起半蹲去，在孟娴还没来得及开阻止的时候，他已经抬手了上去：你手法不对，会越越的。

    孟娴连人带意识往后躲了一，但当傅岑的指腹再次摁在她的踝骨上动时，丝丝缕缕的痛真的有些缓解，孟娴就一动不动了。

    气氛安静的奇，傅岑没话找话：上次的事，谢谢你帮我啊。

    孟娴撇开了视线，看向波涛汹涌的海浪：不用，与其说是帮你，倒不如说也在帮我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前路茫茫，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不过也巧的，每次遇到麻烦都能遇到你救我。孟娴隐隐嘲讽，言语间似乎有说不的郁气。

    傅岑抬看她一，然后低笑了：这次不是凑巧，是我一直在注意你，孟娴回过来看着他，似乎受到她的目光，傅岑继续：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不喜人多吵闹的地方，如果周围有海，你会更愿意去海风。

    他来礁石滩这边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