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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岚当天晚上直接挤在了夏娴床上睡。

唉，男人啊，基本盘太差了，咱俩结婚得了。杨岚这话从小说到大，已经成了禅，只不过几年前她后面还会跟一句你说我哪不如赵景辉那个菜。

对了，我前段时间在公众号发了个征友。夏娴趴在床上兴致地说。

然后呢？

杨岚摸了摸夏娴不盈一握的蚂蚁腰，猛地想起自己腰间多来的二两，瞬间一血澎湃沸腾，她从床上噌噌爬起来，腰扭得跟麻似的开始。

然后被丝集骂了呗。夏娴无所谓地耸耸肩，又丢了一只绒玩偶砸她，好了好了，别扭了，大晚上舞来舞去跟妖怪似的。

你开了什么条件被丝骂了？杨岚没有停止动作，双臂作接排球状把玩回了床上，一边气一边问。

top2毕业，一米八以上，M市本地人。

没了？

没了。

这怎么就让丝破防了？你同学里面追你的还没一个一米八以上的M市人了？

有。

那你为啥没答应。

聊不来。

那你征友就能保证聊得来了？公开征友面临的群质量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还要像菜市场的大白菜一样被丝挑来拣去的，图什么？杨岚不解。

我本来也不是真的想征友啊。择偶条件当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的自我介绍。夏娴是地说，互联网最不怕的就是有人骂你，有争议才有话题，有话题才有度，丝们虽然是在骂我，实际上是在帮我免费推广，有人骂我肯定同时就有人嘲丝，这一来二去，就是很多次免费推广，而且准引、定向推荐。

好家伙，我甚至预你句话就是让我999元至尊VIP会员费，拉微信群上课教我怎么在互联网时代行量变现。杨岚突然觉得如今的夏娴很漂亮也很陌生，和她记忆里那个只想在世外桃源安静读书的朴素文艺少女相去甚远。她恍然间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还想不想和夏娴结婚。

我以前也觉得折腾这些东西low，但我现在认为那可能是因为我太单纯太幼稚了，就是象牙塔公主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夏娴在床上伸了个懒腰，人啊，什么low不low的，得先能赚到钱才有资格不low不是么？

杨岚挥汗如雨，没有答话。

大一的时候我发现我一个信科的同学在删删文学城写小说，字里行间写很多不必要的细节暗示自己是L大的，当时觉low爆了，结果还真的有不少人因为这个粉她。还有一个网友，同一个编辑群认识的，听编辑说她本科二本学校，三战考研上了你们M大那个每年招几百人的法硕项目，毕业开始金，她写的小说作者简介上就开始以M大金女自居，之后就本本爆款，编辑的意思就是让我也写个前言自序什么的介绍介绍自己，说能促销量。大岚岚你说，为了赚钱这么搞真的丢人吗？其实不丢人，又没说谎，有优势为什么不利用呢？

我觉得从你开始纠结low不low、丢人不丢人这些的那一秒，你就已经在心盖棺定论很low很丢人同时又决定去了。杨岚完最后一圈晃腰运动，了张纸巾了汗，结果了一脸碎纸屑，靠你赚那么多钱买这破纸？

我妈买的。夏娴被她稽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所以你千万别跟她提那一百万。

知了知了。杨岚倒回床上，运动后的疲惫让她很快便受到了倦意，晚安。

夏娴拉灭了床灯，眸里的光也逐渐熄来。其实杨岚没说错，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行业本质上不是文学，而是商业，是服务业，整个行业制造的是满足低级甚至卑劣意需求的商品，甚至可以无差别量产，它有各不会错的心梗模版丝拿女神，平庸小公主把岭之拉神坛，求而不得的白富沦为，在上的学神富帅沦为狗等等。这是吗？不，不是。这些都是丑陋的、本能的贪。夏娴常常觉自己就像一名海的神女，服务着三教九的龌龊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