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20800珠加更）

    三个人吃完饭，结伴一路步行到了夏娴家楼。杨岚见她一路无言，状态低迷，便让周凯等在大门，一个人拉着夏娴到了楼天台。

    你别在意他说什么，大少爷无遮拦惯了。杨岚趴在栏杆上向眺望，还记得吗？你三的时候过了L大的自招，我没过。那时你跟我说，人生虽然总有一些起起伏伏，但它的曲线总会围绕你真正的实力行回归的。

    嗯。夏娴也在她旁边站定，垂眸俯瞰整个老旧的居民区。这是她大的地方，简陋仄，冬冷夏。K市的图书馆简陋且书籍稀少，于是她小时候常常在网上买一大堆书，因而总被邻居指指，说她败家，还没赚钱就隔三差五买些没用的。可夏娴的父母从来没有在这方面限制过她的消费，甚至夸说砸锅卖铁也得让闺女看上书。后来夏娴想想，自己还是幸运，如果给她换一双邻居那样信买书是败家的父母，可能她的童年就是一片荒漠了。

    你现在还这么想吗？杨岚转看向她。

    昏黄的路灯朦胧地洒在夏娴白皙的肤上，令她整个人都似定格在一张老旧照片里。

    岚岚，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的运气。夏娴避而不答，自嘲地笑笑，从小到大，你边总是围绕着各护使者。哪怕你霸凌弱小，狂妄自大，朝秦暮楚，他们还是矢志不渝地你。你知吗？我写小说这么写都是要被骂玛丽苏文学的。

    你也知现实生活不是玛丽苏文学，他们各显神通追求K市一传说最难搞的风云人，心态可能也就跟葛明熠买包差不多。最贵的，最难买的，最限量的，你一定最喜吗？不，当然不，但买到它可以证明一些东西，例如你比别人更优越。杨岚着冷风自嘲地笑笑，你看，到了M大我还能众星捧月吗？不存在的。因为我已经不是那个最了。

    别说笑了杨岚，现在你男朋友可是周凯啊，你甚至毫不费力就莫名其妙搞定了周凯，我的天，这得是什么级别的狗屎运？夏娴笑不来，叹了气，双手缓慢地攥冰凉的铁栏杆，如果我有周凯那样的男朋友，我还写什么垃圾网文剪什么破视频，我还担心什么自己的孩也活得像我一样底层，我还愁什么多赚钱给父母买好车让父母在亲戚朋友面前脸？

    连你也觉得我肯定被周凯包养了是么？好，你如果想要的真的是这些，大可以像葛明熠一样去泡有钱男人，她有的你都有，她能到的你肯定也可以。但你瞧得起吗？忍得了吗？得吗？杨岚神淡然地与她对视，你从小就被赵景辉跪着朝圣太久了，不可能低得跟男人卖笑的。

    夏娴沉默了几秒，再开时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至少无论我什么，都是在自其力。写的文章再不，拍的视频再怎么哗众取，钱都是我靠自己赚的。

    是的，没错。其实大理你都懂，不懂的话你不会装得那么成功。你之所以能够无死角地扮演一个广受迎的形象，是因为你知什么样的价值观是被大众所拥护的，你明白弱者和庸人才是大多数，你必须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为他们的利益和尊严发声，你知怎么在言辞间把自己也降格成弱者和庸人去共大多数，你知怎么掩饰你上的刺才不会把凝聚在你上的那些羡慕扭曲成嫉妒，也知怎么嘲讽那些丑陋的嫉妒而显得不卑不亢。杨岚边说边走过去，把夏娴的手从铁栏杆上拽来，你知所有普世价值观，但你无法那样活着，我懂，因为我也是，很多人都是。

    是啊杨岚，其实我早就想说了。你声声说什么文学无低贵贱，但你大分时候看网文不还是看盗版？你真的缺这个钱吗？夏娴耸了耸肩，其实你有版权意识，你只不过是觉得不值罢了。

    或许是我错了吧。杨岚没再反驳，只是无力地叹了气，可谁能永远活得那么正确呢？大家都是第一次人，新手谁能永远不犯错、事事完？知错就改不就好了。

    你也以为是我蓄意引导网络暴民去骂李冉是小三？夏娴此时才真正领悟到杨岚是要跟她谈什么，忽然就扬声笑了来，我不至于那么掉价儿，是网友自己扒错了人。

    不，你才不是为了李冉，你是为了让赵景辉于德和愧疚放弃国的念，留在M市陪她。杨岚神严肃地看着她，只要他放弃国，自然就没那么迫切地需要财产证明，赵景辉的不稳定因素便会大大降低，战线拉之后你便有充足的时间慢慢对付他，不是么？可是李冉错了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普通小姑娘，跟渣男谈恋都能天喜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