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兽的耐心（h）（2700珍珠加更）

    但暂时没舍得掐死，霍止居临，把她抬起来，拇指了柔的嘴，舒澄澄，你几岁了？

    上次有人这么对舒澄澄指指还是小时候在榕城，舒磬东没喝酒的时候，偶尔会亲昵地抱着舒澄澄画画，她故意把颜料溅上舒磬东画的奥菲利亚，舒磬会笑着打她，你几岁了？

    男人的嘴都是文学家，但霍止的好话是称赞她的图纸，没有图的时候他往她嘴里生番茄，指责她对吐缺乏常识，批评她嘴不用的幼稚。

    她就是不用，她的嘴从来没过这个，问就是弯腰，弯腰就是输，舒澄澄不玩，也没输过，想想都觉得难以启齿，想想都难堪。

    搞暧昧而已，丢了就丢了，只不过是疼得厉害，她二十六岁，不缺烦心事，更疼的时候也有很多。

    霍止从她脸上清晰地读心理活动，她现在不抠门一块五的矿泉，有钱有闲，为非作歹，心不好就找男公关，对几张图当宝贝，对跟他睡过的觉不屑又不问，轻飘飘的，说扔就扔。跟八年前毫无二致。

    舒澄澄怒气上，想扇死霍止，又动不了，被两双睛盯着，无能之快要烧嗓。

    霍止添一只樱桃，最里面的樱桃地挤上，舒澄澄魂飞魄散，却挣扎不动，霍止手指夹着新加的那颗樱桃梗，挤压再，反反复复，得又又快，舒澄澄簌簌地，全浇在他手上，霍止动作不停，到她去，叫人你总会叫吧。

    舒澄澄被樱桃到胃痛，还是没说话。

    霍止拿那颗樱桃喂给她，舒澄澄偏开，被他钳住开嘴，间，吃掉。

    舒澄澄雪白的齿列叼着樱桃，拒绝去。

    淋淋黏哒哒微微发的樱桃，酸的味，她自己的味，霍止手指的味，被脑细胞的味。

    四目相对，对峙角力，舒澄澄丝毫不甘落于风，把整颗樱桃吐到他脸上。

    霍止掉脸上的黏，抹她嘴里。

    舒澄澄咬他，被他撑开牙关，黏抹上，樱桃碎去，放上，撑着她的腔，她一分钟就会熬不住津溢满，把樱桃酱和黏一并咽去。

    他从来就不缺乏驯兽的耐心。

    霍止小时候跟辈去后山打猎，小孩们普遍对这门野蛮运动不兴趣，霍山柳的女儿舟舟闹着不让众人打兔，厉而川和厉而璟便假模假式打了只鸟跟家差，其余人也纷纷效仿，陆续回去吃薯片看电影，直到晚上，霍止一直没回来。

    父亲霍川杨上山找他，他趴在草前，时间没动作，发衣衫都被打，目光瞬也不瞬地注视着。

    他示意霍川杨别靠近，继续等到午夜，月隐云后，视野骤然陷黑暗，他飞快地伸手，从揪一只狡猾的狐狸。

    刚成年的红狐狸，通一杂都没有，整座山上最好看的一只，舟舟很喜，喂过它几次，最后起了想养的心思，再喂时就伸手抚摸狐狸的，霍止没拦住，狐狸在舟舟手上咬掉一块，逃之夭夭。

    霍止把没有一伤和弹孔的、活生生的狐狸装笼，提着山。

    霍山杨估计他又要冒，有些无奈，舟舟要狐狸，霍山柳也不？没一大人样。她跟你撒，你跟我说啊，我随便买只猫给她就行了，何必非要这只狐狸。

    霍止说：它最漂亮，还会咬人。

    会咬人在他这里是优，人类虚伪，也一样，野生动敢于亮牙齿，是诚实的品质。

    会咬人的狐狸被他提回家，用饥饿、惩罚、抚和新鲜的变成一只乖巧笑的大尾小猫，送给舟舟当圣诞礼。

    那年霍止七岁，第二年，舟舟死了，霍山柳断了，人也疯了，再也没人理狐狸，霍廷让人放走它，它又自己跑回来。没人理它，它自己晒太打生病，他去榕城之前几天，狐狸终于死了，死的时候还蜷在池塘边晒太，姿态和猫一模一样。

    霍止会驯漂亮的野兽，但没有瘾，一早就知舒澄澄天生不驯，他不打算在她上费这心力。但舒澄澄今天大刀阔斧在底线上凿。

    他得看见她跪。

    舒澄澄终于咽了樱桃酱，咙里发响亮的吞咽声，淡红的从嘴角蜿蜒而，滴滴答答到小腹上，再向蔓延，和酸汇集。

    小男生看了她的脸，可能是想把樱桃从她嘴角抹掉。

    舒澄澄看不了小男的表，涩声服：霍止。

    全世界最悦耳的语言是汉语，汉语里最悦耳的是舒澄澄叫霍止。

    小男生还站在一边，已经有半天没人搭理，霍止转了钱给他，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