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认床 跟我睡觉（1200留言加更）

    今晚舒澄澄被付宁那几杯酒折腾得够呛，又在医院里缴费挂号前前后后跑了几层楼，彻底熄了火，歇了半天才缓过来，霍止的伤也理完了，她又开车回家。

    霍止先走门，舒澄澄见他又去浴室，还要洗？

    霍止去过了医院，很执拗地认为需要洗澡，走浴室，打开。

    舒澄澄很大，以前不知他病这么多，耐着举着洒帮他冲了凉，又把他送闺房，医生说睡觉不要压到手。

    她关了门，喝了一整杯，然后上楼去。

    走到二楼间，舒澄澄在台阶上坐，每骨里都透着疲力竭。

    大学时舒澄澄酒量比现在差很多，陪客喝了酒，第二天也像这样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趴在床上改图，隔一会就去吐一吐。

    乔衿买回粥和胃药，又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拼命？

    她说：我想盖房。

    她刚把霍止骗到手时去过一座教堂，他们都不信宗教，但是那天雷阵雨，只能去躲一躲。

    在大雨里跑了一路，两人坐上椅，都气吁吁，她把百褶裙角拧，然后仰看教堂的穹。

    她知霍止从小被着画房，像包办婚姻似的，看着可怜，于是很喜调戏这一，大建筑师，讲讲看，这个教堂怎么得这么威严？

    威严？霍止比了比尖倾斜的角度，双手模拟一个挤压的动作，它只是在吓唬我们。

    森严的尖试图用角度和度表示人是蝼蚁，应该缩回屋寻求神的庇护，霍止不上，他把房的威势拆开碎，像对待一把垃圾。

    舒澄澄回到家，换了燥的衣服，试图把床换个位置，但空间被桌卡着，于是也要把桌换开。桌是固定的，腾挪不开，她找来工把桌板拆了，又找来画架当零件，重新组装了一张桌。

    舒磬东的学生在画室调颜料，听到动静，过来帮她，嘛要折腾？

    原先桌背对着门，外面的人一就能看见她在嘛，虽然她多数时候只是在看小说打游戏或者发呆，但依然觉那像个受监视的、受关照的、寄人篱的位置。

    她只说：方便打游戏。

    学生叼着烟拧螺丝，也对。其实照空间心理，真是这样才比较好，你以后就知了，老板的桌都正对着门，这样才能掌控全局。

    床对着窗，晚上可以看到月光，桌对着门，她可以很清楚地知谁在家里什么勾当。

    她的生活一向有些失控，是一堆名副其实的垃圾，照霍止的思路，她把这堆垃圾撬开隙再砸碎，重新组合堆砌，后来读了建筑，她逐渐学会有章法地铺开空间，至少在这件事上，世界是照她的秩序运行。对她来说建筑是个好东西。

    的尾过得很忙碌，舒澄澄常常倒就睡，只有填志愿的那晚没睡着。

    她填了建筑，然后想到霍止一定也会学建筑，想了一会，她爬起来在搜索引擎里输霍止的名字。

    他很好搜，新闻里就有好几条，他新近得了个一等奖，赛事主页上有获奖作品的建模，她找到他的作品，等图片一加载。

    他设计了一座教堂。由于是科幻类的概念设计，比例并不完全符合实际需求，他还用了大量类金属的材质，那座尖锐的教堂因此像一把指天的利剑，充满肃杀意味，显得十字架上发光的红玫瑰在温柔丽透着虚伪。

    是个讥讽意味十足的设计，引起轩然大波，底的评论充满谩骂和质疑，说这是无神论者得太宽，或者说这是赶的短命设计，也有人解读说他意指的是当代宗教界的丑闻，十字架是肃穆的布，那朵柔的玫瑰是教皇隐藏的谋，让人有和信仰织缠绕的错觉，但剑刃般锋锐的权力才是本质。

    可以说是扯淡了，霍止分明是在涵她。

    舒澄澄飞快地关了页面，无声地骂了一句：小心。

    讨厌她的人很多，但被这么记恨还是一回。

    再想想也合理，毕竟是初恋。

    好在霍止天皇帝远，脚不沾尘，她混在工地和工位，虽然听他的名字听得耳朵起了茧，但没什么机会再招惹他，只要不再见就可以，或者再见也不会发生什么，又或者就算发生什么也不会怎么样。

    不知怎么又会搞得一塌糊涂。

    一塌糊涂，从心到都算不清帐。心也就算了，可霍止那双手是她的门老师，虽然骂过她，但仍旧是瑰宝。

    她想站起，听到有不急不慢的脚步声传来。

    霍止在台阶问她：你怎么在这？

    舒澄澄脱就问：你怎么了？手疼吗？

    霍止摇，又问一遍：你怎么在这？

    舒澄澄如梦方醒，想站起来，用手撑着栏杆，结果腰，她只能说：没事，我坐一会。

    她好像不知她手指骨节用力得发白，怔忡的样很明显。

    舒澄澄刚喝了糖，不至于虚脱成这样，纯粹是吓的。

    她在担心他，不只是担心钱。舒澄澄还不算完全没良心，这是个新鲜的发现。

    霍止书房吞了片安定，从电脑屏幕里看到自己的脸，神很轻松，他承认自己此刻心脏轻飘飘的。

    舒澄澄还是没站起来，他弯腰用左臂把她夹住，胡抱起来楼。

    这姿势抱得很吃力，舒澄澄没敢挣扎，你什么？我要回去睡觉。

    你上不去，我也抱不动。

    霍止把她放上床，分给她一个枕，自己也躺，拉起被。

    舒澄澄翻个，试图离开，他就把她的腰扣住，让她后背贴住自己，在这睡。

    她被这么抱在怀里，浑都抗拒，松开，我认床。

    霍止闭着，你成天约炮，认什么床。

    她被骂得无言以对。

    霍止五指合上她的，舒澄澄，睡觉吧，别闹了。我手很疼。

    他那只手微凉，一多半裹着绷带纱布，带着药味。

    陈傲之和乔衿上都经常有这味，舒澄澄一向觉得药味很好味。

    霍止的手指在她眉上轻轻合住，她的思绪就真的蓦地一空，坠沉沉的睡眠。

    但脑海里有个声音说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