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捱 - 15 你还没他金贵

    散场的时候谈栎也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

    虽然意识还没模糊，但得站不直了，胳膊也已经撑不住，只能趴在桌上难受地着气儿。

    李缘起的时候没注意踢到了他的凳儿，他一连人带椅都翻倒在地上。

    这一磕得很疼，谈栎在地上挣扎了几还是没能爬起来。官在酒的影响有些迟钝，那些戏谑的目光好像也没那么难忍了。

    衣服因为挣动七八糟掀在上，消瘦的腰线也半来。

    谈栎冷得打了个哆嗦。

    他看见周钦沂叹了气向他走过来，那双亮黑的鞋停在他面前顿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蹲把他捞了起来：“你怎么这么能给我找事儿啊。”

    谈栎靠在周钦沂的上。四周有人三三两两起着哄。

    他其实不太愿意跟周钦沂这么亲近，至少今晚不太愿意。

    是人就会有脾气，他也有。虽然今天晚上一直为难他的是李缘，但他也清楚这一切都是周钦沂默许。

    他皱着眉想推开周钦沂，但手上的劲儿实在太小，绵绵让人觉不到什么。

    “别动。”周钦沂只当他被自己抱得难受，一路勒着他走到地车库，然后哐当一扔副驾驶里，“你说你喝那么多酒什么啊。”

    谈栎被摔得转向：“……你们……都喝了……”

    “那能一样吗？李缘他们一杯酒里三分之二都兑了饮料，你咕嘟咕嘟纯酒往肚里咽，你不醉谁醉啊。”

    谈栎侧着脸贴在车座里，意识把自己蜷成了一团。他的反应有些迟钝，安静了一会儿，才小声开：“我难受。”

    “你别吐我车上啊。”周钦沂把他一路抱来有儿累，正着烟想气，“敢吐车上你就给我净。”

    “不想吐。”谈栎赶忙说。

    他想说自己是心里难受，一堵得慌。可转念一想，跟周钦沂说又有什么用。他难不知自己被羞辱了吗？他不知被羞辱之后心里会难过吗？他当然知。他只是本不在意，又或者本没考虑过自己。

    于是谈栎安安静静闭上了嘴，半眯着睛假寐。

    周钦沂完一烟，才转过来看谈栎。

    谈栎睛鼻都通红通红，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冻着了。绪看上去不，蔫不拉几靠着。

    他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伸手在谈栎发上扒了扒：“李缘是不是真惹你生气了？”

    谈栎愣了愣，没敢说是。

    周钦沂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真生气了啊。你跟他计较什么，他比我还小两岁呢，幼稚得要死。价格不价格的，也就他能说来。我们谁都没当一回事，你别理他就成。”

    谈栎依旧眯着，这话听得他有儿想笑。

    他想说其实你也幼稚，没比李缘好哪去。你们谁都不在乎，所以就能拿这事儿随便损人玩儿。你们幼稚又自私，从来没考虑过除了自己以外其他人的受。

    可这话他只敢在心里腹诽。他借着酒劲不太想搭理周钦沂，可周钦沂一直看着他，他只好：“我没想……和他生气。”

    “这就对了。”周钦沂摸了摸谈栎的脸，有，“你跟我朋友置气有什么好，我也不可能护着你，对吧。”

    这话说得实在不好听，可谈栎知周钦沂不是故意气自己，只是理所应当地把事实说来。但他还是觉心脏像是被针扎似的，狠狠了两。

    他闭了闭睛，有儿艰难地开：“你觉得是我……开不起玩笑吗？”

    “没说你。”周钦沂顺着谈栎的脖颈一往摸着，“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晚一块儿吃个饭，你给他个歉就行，他又不记仇。”

    “为什么！”谈栎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不然他肯定不敢这么跟周钦沂说话，“为什么？本不是我的错！我没错……不能因为……不能因为你们是朋友……就把什么都怪在我上。”

    周钦沂愣了一，明显没想到谈栎会反驳。随即他又觉得谈栎这副表有意思，跟他之前磨磨叽叽优柔寡断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他故意逗谈栎：“你还推了他一把吧。”

    “我是……我不是故意……我跟他说了……不要扯我……”

    “你叫他不扯他就要听你的吗，你是谁啊？你还没他金贵呢。”

    “我是没他……”谈栎睛又红了，结一上一鼓动着，声音也跟着颤，“我是……我是没他金贵。可我……可我也是个人吧。”

    他抬看着周钦沂，泪终于控制不住一滴滴来：“我也是人不是吗？……我不想这样，我就想个正常人，不是我的错……明明不是我的错……”

    周钦沂有儿冷漠地低着看他。

    其实刚刚大家戏谈栎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谈栎是可怜。二十七八的人被二十几个小孩儿整成这样，他都替谈栎害臊。但这会儿谈栎跟他哭，反反复复念叨着自己没错，他又不觉得谈越可怜了。他觉得有儿可惜，虽然谈栎跟他发了狠，也就那一瞬间，绵绵没什么劲儿。他还没回过味儿来，这人又在这儿掉泪了。

    二十八的人了，跟他掉什么泪呢。

    他要是二十八活成谈栎这样，一把土把自己埋了也不嫌冤枉。

    周钦沂屈了屈手指。

    本来睡谈栎也是因为他事儿少好欺负。既然不想惹麻烦，那也别要求他格有多烈。被那些包又难缠的小男孩贴多了，试试谈栎这人的确还新鲜的。只不过在他面前掉泪装可怜确实没什么用。都是大男人，指望谁能共谁？钱都给了还要怎么样。

    这么想着他又觉得谈栎烦人，还是不说话乖乖任的样顺。

    他握着谈栎的后颈把他拽怀里，搂着他像是要哄他似的亲了一会儿。

    谈栎不知怎么的，被他抱着亲着居然抖得更厉害，他摸了把谈栎的睛，发现他整张脸都哭了。估计是借着酒胆发绪呢。

    他脆把谈栎的座位放倒，自己欺压过去，把人狠狠在座椅上。他侧过跟谈栎贴到一起，咬着他的耳朵小声跟他讲话。

    “谈栎，你知为什么李缘今天要整你吗？”

    谈栎肩膀抖了一：“……为什么？”

    “因为你乖呗。”周钦沂贴着谈栎的耳朵，“他们都说你乖，脾气好。我也这么觉得。我喜你就是因为你万事顺着我。你知吗谈栎，我就喜听我话的人，太有个就不好了。我真要找有个的人，你算什么啊？你哪排的上号？”

    谈栎缩着肩膀，突然就把泪止住了。

    周钦沂的话让他浑的温度都一降，四肢都忍不住地发抖。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以前从没跟谁有过亲密接，更没有过什么经验。

    他第一个人是周钦沂，也受周钦沂保护了久。周钦沂虽然整他，但给他解决了太多太多事。他竟然有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