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症 - 09 废弃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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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乡这么些天,云见微学聪明了,门前穿着祁峰的旧褂一双雨胶鞋,脚扎在鞋里,彭玲还给他找了件塑料雨衣上,严防泥脏。

    工厂在村外,加之雨天后地上洼多,四人了小半个小时才抵达目的地。那废弃工厂果然如黄正扬所描述,大森然,斑驳的泥墙被雨后颜,呈现重的青黑。因当年施工到一半就被废弃,楼未封,锈坏的钢张在墙外,苔藓与野草从墙里到墙外,有的已漫了大半张墙。天厚重的乌云背景,远看还真有些吓人。

    工厂外的空地上已停着不少自行车,加上李贤他们,这一趟快有十人,都是在镇上一个学念书的同学,只有云见微一个小孩。他一来就被杨家鹏盯上,杨家鹏不满,“怎么还带小孩来啊?到时候他要是吓哭了跟丢了,你们自己负责。”

    黄正扬怼他,“那是,我们鹏鹏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听说昨天又被你爸揍了一顿,难得没哭鼻呢。”

    两人在斗起嘴来。有人看到祁峰还吃惊,只因祁峰总是独来独往,也不与人说话,大家一起聚着玩的活动从来没有他。以致很多男生都将祁峰看作是因成绩好而傲慢的人,渐渐都不与他来往。

    一行人往工厂里去,来的男孩女孩胆都大,一路吵吵闹闹,半气氛没有。云见微牵着祁峰的手,一工厂大门就踩了一脚的,嫌弃抬起脚。工厂常年废弃,地上又脏又,加之前几天雨一冲,灰土和泥都被冲到了一起。

    杨家鹏冲在最前面,一边带路一边自己已来过这里好多次,这工厂本没有什么吓人的。工厂里很大,一层和二层之间泥都没有封,去一抬就能看到灰蒙蒙的天。单独的房间倒有很多,加之大的立分割空间,一行人很快三三两两分开,各自去摸索。

    杨家鹏和他的几个兄弟一起,沿着工厂外围的走廊往走。走廊外就是一片荒地,泥台上野草疯狂蔓生,密密的树叶几乎遮去天光。左手边则是一排房间,有的有门,有的没有,墙上画着不少奇形怪状的涂鸦。

    “有一回我大晚上一个人来的,把周围都逛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杨家鹏不屑,“我爸妈还吓唬我说这里有蛇,结果连个蚯蚓也没让我看见,无聊。”

    其他人敬佩看着他,“你还敢大晚上一个人来?你胆也太大了吧。”

    “这有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有鬼......”

    这时,左边一个房间里传来一声嘎吱声响,像是门被转动的声音。几人都是一惊顿住脚,你看我我看你。

    接着又是嘎吱一声。听起来像是老旧的木门被人慢慢推动,一来一回,还有节奏。杨家鹏刚才吓得差一秃噜,掩饰喊了一嗓,“谁在哪!”

    没人答应。已经有人开始怂了,“我,什么声音?”

    很快声音就停了。几人心里都有的,有人说,“鹏哥,咱们去找其他人吧。”

    杨家鹏,“怕什么?肯定是风的。”

    他正要继续往前走,后却突然有人大叫一声,“你们看前面!”

    前面就是走廊的拐角,只见一个人的影慢慢从上而现在墙上,因工厂里光线昏暗,那影便显得摇晃不清,时大时小。更吓人的是,接着墙上现第二个人影,第三个人影——

    几个男生哇哇大叫,转就跑,其杨家鹏跑得最快,眨一冲到走廊的另一边。

    直到后传来一阵大笑,几人才心有余悸停脚步疑惑回看。只见云见微从走廊拐角的房间里来,后跟着黄正扬和李贤,还有一脸无奈的祁峰。

    “鹏鹏你个胆小鬼。”云见微冲杨家鹏乐,“就知!”

    杨家鹏脸都要气绿了,“你们——!”

    黄正扬和李贤大笑拉着云见微跑了。吓人的主意自然是云见微的,云见微无意注意到这个房间的墙边放着一扇垮来的木门,临时想起个整蛊的法,叫祁峰把木门重新嵌回门的螺丝轴里,那门坏了不知多久,摇摇晃晃挂在门框上,被风得嘎吱嘎吱响,声音十分渗人。接着几人就埋伏在杨家鹏他们过来的路上,借着光的投效果找好角度,把自己的影投在墙上装神鬼,成功把一群人吓得

    “你这么捉杨家鹏,他肯定会想办法报复你。”李贤说。

    黄正扬不屑:“怕他小什么?他要是敢欺负微微,咱们就揍他。”

    云见微满不在乎,“有祁峰哥哥在呢,我才不怕。”

    黄正扬笑嘻嘻地,“你哥是念书的料,可不会打架。你应该找我这小混混,我肯定给你。”

    云见微好奇问,“你经常打架吗?”

    李贤在一旁,“阿正不是老喜撩女孩嘛,然后很多男生看他不,经常找他茬。”

    “什么叫撩?对女孩温柔贴也有错?”

    “行行行,你对你对。”

    那边祁峰已上了楼梯,云见微跟在他后面上楼。二层有一个大台,墙只修到半人,整座平台上已满了野草和木。台风大,天灰沉沉,茂盛的绿意淹没泥。

    “爬地香。”

    两人蹲在地上,祁峰指角落的一簇小巧圆叶的植给云见微看,“可以药治病。”

    云见微指墙上零零星星倒垂生的红,“那这个是什么?”

    “悬铃。”祁峰轻轻掐一朵,给云见微,“可以吃。”

    云见微咬住了一,咂咂嘴,“好甜。为什么泥地上会这么多植?”

    “动的迁徙会把带往很多地方,尤其是鸟类。”祁峰说,“泥地的隙里会积土,就算是很薄的一层土壤,也能在里面生发芽。这片地区夏季的光和雨充沛,昆虫授粉活动频繁,植很容易生。”

    云见微很崇拜地看着祁峰:“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呀。”

    “我……没有。”祁峰局促,“我还要学很多。”

    “哥哥你以后到城里来念书吧。”云见微说,“城里的学校都有很多实践课,老师经常带学生去植园,动园还有博馆。我现在上小学,老师都已经带我们去过很多次博馆啦。”

    叶上挂着珠,一只瓢虫从叶上爬过,祁峰神看着瓢虫,目光移开,看了旁的云见微。云见微也看见了那只瓢虫,那好奇的目光十分专注,大概是在数瓢虫的背上有几个黑

    直到云见微都起跑去别的地方玩了,他还默默蹲在一旁思考。

    “你俩跑楼上啥呢?走啦。”

    不知不觉他们已玩了很久,天越来越黑,李贤和黄正扬上来找他们,四人一起楼。见天边最后一日光快消失在厚厚的云层后,晚上大概又要雨了。

    云见微坐在祁峰车后座,车过地面,傍晚的风过他的脸,鼓他的雨衣。空气密,每次呼都像让肺经过一次冰凉的浸泡,把尘埃全都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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