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 -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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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驭顿了一顿,愠怒在方青宜这句话里,忽然就散了。

    “很……疼?”他慢吞吞问。

    方青宜没搭理他,摆不想再说话的态度。他侧过脸,抵闭双,凌短发的面庞虚弱惨白,看起来真的难受。

    闻驭突然想起来——方青宜原本就是很怕疼的。

    小时候,这位小少爷轻轻磕碰,都会委屈瘪嘴,满脸的不兴。闻驭那时总嘲笑他,一个男孩,怎么跟女孩一样气。他的冷嘲讽,总能令小少爷蹭地冒火,疼啊痛啊,全忘得光。

    而今晚这场时间不短的,他的确失之于过激与暴。

    闻驭垂眸,也不再言语,把被给床上的人盖好,俯捡起地上凌的衣,一件件叠好放在椅上,关掉卧房的灯,借玄关映照的微弱光线,悄然阖门离开。

    方青宜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九

    他是被电话铃声惊醒的,伸手,在床摸索了好一阵,找到手机,放在耳边接通。

    陈悦压低嗓门,不安地问:“方律师,您在哪里?研讨会要开始了。”

    方青宜猛地想起来,他今天上午要参加一场法律研讨会。

    这类研讨会,讨论的都是他熟悉不过的容,收到邀请函时,他本不想参加。但邀请函上提到可多带一位助手席,他有意让陈悦去学习一,这才接受邀请。

    结果因为昨晚发生的事,他竟忘掉了工作安排。此时再赶过去,本来不及了。

    方青宜说:“我临时有事,去不了,你好好听,回来告诉我你的想法。”

    陈悦连忙说好,心里却颇为意外。方律师对待工作非常严格,极少意外状况。手机里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闷,难方律师不舒服?

    方青宜没多解释,代了几句便挂掉通话。他没有放手机,仍然拿在手里,目光静静停留于陈悦来电之前,昨晚的另一通电话。

    通话时,有二十三分钟。

    昨天,闻驭给他打电话时,他还没顾得上说话,就看到赵驰来。事突然,他把手机丢到旁边,维持通话状态,一直没有挂断。

    他跟赵驰争吵的音量不低,如果闻驭维持接听,一定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那么,闻驭或许也听到了赵驰喊的话。

    “闻驭不你……碰都不碰你!”

    方青宜当然知闻驭不自己,甚至连“喜”都谈不上,闻驭如果对谁付过真心,那份真心也都给了另一个人。可从赵驰嘴挑明这,并且被闻驭本人听到,方青宜还是呼发窒,快要不过气来。

    他移开目光,怔怔望向前的房间。窗帘闭,房间里光线昏暗,尘埃在空气里模模糊糊地飘动。

    这一周里,他脑海里反反复复,不知考虑了多少遍,等闻驭回来,他一定要和闻驭提解除婚姻。可是,他还没来得及说,稀里糊涂地,居然就跟闻驭发生了关系。

    方青宜一阵恍惚,用力摇摇,甩去胡思想,拖着脚步去了洗手间。

    私疼痛难言,连排都有些困难。回想昨晚闻驭的所作为为,方青宜又羞又恼,扶着盥洗台,咬牙愤愤骂了句:“禽兽。”

    他撑酸不适的,慢慢洗漱完,又疲惫爬回床上,缩里。

    房门嘀嗒一声,被人从外面刷开,闻驭提着一个袋来。

    方青宜没想到闻驭还会过来,吃惊地看向闻驭,对上那双邃的黑瞳,又想要偏躲开。

    他不甘示弱,梗着脖,近乎挑衅地瞪向闻驭。

    闻驭挑起一侧眉,觉得方青宜的瞪视莫名其妙,先一步移开视线,将手放到床柜。

    “给你买的早饭。”

    方青宜闻到腾腾的香气,饥饿一钻了来。他没必要跟自己的肚过不去,挪着坐到床边,从袋里取瓷碗。

    打开一看,是粥。

    方青宜登时抿了嘴,满掩饰不住的失望。他不喜喝粥,沉默地端着碗,纠结好一会儿,勉勉用勺舀着喝起来。

    闻驭走了几步,在靠窗的单人沙发坐,手支颔看向方青宜,些许促狭的意味。

    他在方家待了五年,不说对方青宜的喜好十分了解,七八分也是有的。他知方青宜很讨厌喝粥,买粥过来,多少有故意的成分。

    闻驭淡淡说:“知你不喜喝粥,不过这两天,你最好吃清淡质的。”

    方青宜喝粥的动作停住。

    闻驭嘴角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笑,从自己的大衣袋里掏只盒,凌空一抛,朝方青宜丢去。

    盒很小,啪嗒一声,很轻地打了方青宜的额,然后落到床上。

    方青宜额莫名被砸,虽然不疼,但还是令他火光。他啪地放勺:“你什么?”

    “喝完粥,拆开吃两粒。”

    方青宜皱,抄起掉到床上的盒,目光一扫,脸蓦地变了——是盒急避药。

    他瞬间全无,把盒往床一扔,声调发冷:“不用了。”

    闻驭看他一:“我没有。”

    “有什么关系,”方青宜气得冷笑,“你不是早知吗,我怀不了。”

    闻驭面容一怔,倒没想到方青宜生气的原因是这个。他原以为方青宜介意的是他没有采取避措施。

    他靠住椅背,无奈地笑了:“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明明是你先……”

    话音打住,他没有再说去。

    两年前,当他得知方青宜应允与自己结婚时,其实非常意外。意外到隆冬夜,把方青宜从家里叫来,质问对方为何答应。

    他记得那天夜晚,天气很冷,方青宜穿着睡衣睡,外面只一件线开衫。他门急,趿拉着拖鞋就来了,没有穿袜,白皙的脚踝冻得发红。

    “就凭你,怎么得上我妹妹,”大半夜被喊来,方青宜的表写满焦躁与不耐。他呼白雾,跺着只穿单薄睡,语调僵地说:“既然这门联姻躲不掉,我至少不能让方姗卷来。”

    此话一,毫无疑问,激怒了闻驭。

    “那么,你知我为什么选择你吗?”闻驭一把扣住方青宜的肩膀,方青宜很瘦,隔着衣,闻驭都能觉到对方单薄易碎的骨骼线条。方青宜痛得闷哼,试图挣脱,却被更重地嵌牢。

    “有一天,我听到你大哥跟徐婷聊天,方屿川问徐婷,有没有办法让你像其他Omega那样正常怀,徐婷说你的不正常,怀的概率微乎其微。”

    “你无法怀,而我完全不想要孩,”闻驭直勾勾盯着方青宜,吐残忍字,“方青宜,我们两个结婚,不是正合适?”

    闻驭话音落,方青宜气息大,漂亮的面庞血尽失。

    “那就脆别碰我!别跟我!”方青宜嘶喊着,发狠地挣脱闻驭,声调剧烈发抖,“不的话,概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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