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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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闻驭返回家

    玄关没有挂方青宜的大衣,地上也没有他的鞋,看起来,似乎已经去上班了。

    方青宜一般早上八从家里发,这会刚过七半,走得倒是够早。

    闻驭脱衣换鞋,穿过客厅,去了二楼的浴室。

    一推开门,里面狼藉的场景便映帘:一只鞋在门边,还有一只掉在盥洗台;羊绒质地的黑大衣随意往浴缸一搭,半截袖掉落地面。衣和西成一团,丢在巾架上。

    在外人看来,方青宜工作能力突,为人世利落,言谈举止也优雅特。但其实,方青宜私底的生活状态,与外人严谨细致、追求完的方律师颇为不同。

    方青宜家世好,从小就有仆人伺候,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的日。即使成家后,他搬来单独住,依然不太有照顾自己的概念。工作起来没日没夜,完全不顾及,不工作的时候,两手一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一旦全神贯注,甚至饭都不吃、觉也不睡。

    闻驭皱了皱眉,弯腰捡起方青宜的鞋,收拾了他的针织衫、,又走到浴缸边拿起皱的大衣。

    衣服一到手里,他立刻闻到了一扑鼻的烟酒气。

    闻驭的脸瞬间冷来。他拉开屉,取一个大号垃圾袋,把手里的衣服鞋统统丢里,拎到一楼玄关,准备待会门时扔掉。

    完这一切,他在一楼洗了洗手,转上楼,刚走完最后一级楼梯,某张卧室门突然从里面推开。

    方青宜着睡发、松垮的睡衣,从房间里急促来。他一抬,目光与闻驭撞个正着,形一顿在原地。

    两人对视了一两秒,方青宜扭移开睛,转快步走浴室。

    闻驭注视他在自己甩关浴室门。

    很快,方青宜又打开门,问闻驭:“我的衣服鞋呢?是你收掉了吗?”

    闻驭默默看他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问:“你昨晚去喝酒了?”

    方青宜拧眉。九半,他要到五环外开一个研讨会。他已经起床晚了,没有时间再跟闻驭解释。

    他懒得多说地“嗯”了一声,跑回房间另外找了一新的衬衣西

    闻驭一把抓住他的胳臂:“你跟谁去喝的?”

    “和你没关系,”方青宜甩开他的手,挑起狭双眸,“好你自己吧,少上娱乐新闻,闻总。”

    闻驭怔了怔,没想到今天方青宜语气这么呛,跟吃了火药一样。方青宜不再理他,也不回地走浴室,又是砰一声,撞关了门。

    方青宜来时,发梳理整齐,换好了熨括的正装,边往外走边低打领带,恢复了致冷淡的职场气质。之前起床时的混模样,被抹得一二净。

    他余光瞥见闻驭还站在走廊上,打领带的动作一时有,只当没看见对方,从闻驭前绕过,径直楼。

    从闻驭的角度,他正好可以看到方青宜脖上,沾了一的牙膏。

    方青宜是混血,眉目俊冷,又比寻常Omega挑,不了解的话,甚至会以为他是Alpha。他上有一从小养尊优形成的倨傲之气,以至于很少有人敢仔细打量他,自然也难以注意他生活里的躁。

    闻驭本不想提醒,那一小白膏实在晃,他还是在方青宜背后说了声:“方青宜。”

    方青宜急于开会,被闻驭搞得得一阵心烦:“什么?”

    “你脖上有牙膏。”

    方青宜一顿,抬手摸摸自己脖

    “不是左边,”闻驭说,“右边。”

    方青宜只好把手绕过去,蹭蹭右侧肤。但是那的牙膏就是没有掉。

    闻驭看不去,走到他后,抬起手,过方青宜有些发凉的肤。

    “好了。”

    他的动作似乎惊到了方青宜。方青宜快速往楼退一步,手僵在脖上,用力盯了一闻驭。随即他放手,也不回地咚咚跑了楼。

    方青宜收拾了材料,急匆匆在玄关换鞋。旁边撂了个很大的垃圾袋,他好奇往里望一,登时脸一诧,不可置信地睁大睛,看向站在不远的闻驭:“你为什么扔我衣服?”

    “烟酒气那么重,没有留的必要。”闻驭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方青宜脸青一阵白一阵,隐隐就要发作。他想到正事,压着恼意,从牙里挤两个字:“神经。”

    说完,他拿着车钥匙就要门,闻驭突然又说:“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能开车?”

    方青宜真的很不想搭理闻驭,但闻驭的提醒一问题都没有。他喝完酒不到八小时,开车很可能酒驾——作为一个前检察官、现任律师,方青宜不能知法犯法。

    他放钥匙,掏手机准备打车。

    “我送你吧,”闻驭穿上外,“我也要门,让司机先稍你去律所。”

    “不用,”方青宜输好地址,叫车键,“况且我也不去律所。”

    闻驭觉得方青宜这些地方一都不讨喜。在他见过的Omega里,没有哪个像方青宜的格这般冷,毫无温柔可言。他略一沉默,没有再持。

    方青宜拿着公文包,摔门而去。

    伴随门关上的响声,闻驭顿了一顿,想要问方青宜的话,到底没有问

    他本想问:昨天晚上,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

    方青宜给司机加了一百块钱,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赶赴目的地。司机狂踩油门,不断并超车,原本预计一小时的车程,不到四十分钟,就把车甩停在写字楼外。

    时间是赶上了,但方青宜被反复的猛起和急刹折腾得厉害。他喝不得酒,一喝酒便疼胃痛,这一更是雪上加霜,两小时的会议,他脑胀,好不容易才挨到会议结束。

    时值午,开会的其他律师邀他一吃饭。他一也没有,摇摇拒绝了。

    午没有日程,他便不急于回律所。走写字楼,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包烟,独自来到一个人很少的广场上,在环形金属的建筑装置边坐来,迎着冷风,注视街萧索的冬景,默默燃一烟。

    闻驭反烟味,这两年,方青宜很注意,从来不在屋烟。他本烟瘾也不大,只在状态特殊,或者绪很差的时候,才会烟。

    方青宜此刻的心就很差。

    应该说,从闻驭跟那个明星的绯闻爆来后,他的心就没有好过。

    胃的不适一步加剧了他绪的糟糕程度。方青宜追求理,对被裹挟的自己,到无力又彷徨。

    闻驭婚后,当着他的面,在外面换了一个又一个Omega。他常常对自己说,只要在方、闻两家,台面的事应付过去,没有必要究什么。

    可是……

    方青宜神黯了黯。

    人类倘真能完全理的思考,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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