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 - 04

    总有着一奇妙的觉。就像看着一已经褪的老电影，惊异于它竟然和记忆的毫无差别却又远之千里，惊异于它竟然是这个样的。

    罗绮坐在苏觅对面，苏觅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只是小小地吃着饭，但那偏偏致，于是苏觅低得更低，筷绞着似的，一两颗白牙撕咬也似，只是动作秀气。

    “你什么这样盯着我？怪让我心惊的。”苏觅小声说，抬起时罗绮注意到苏觅的面上红了一片，他原先以为那是吃饭时的度，现在看来却并不是。

    “你吃就是了，我喜看人吃饭。”

    “也不是这样的，”苏觅支支吾吾地说，“你这样……看电影似的。”

    “我的姿势？”罗绮有些诧异地反问，他的手撑着颚，左胳膊只放在桌上，看起来是有些过于探究了。

    “不是。是……是你的神。”苏觅憋了半天小声说。

    罗绮吃了一惊。

    他确实有着这心。前的一切确实像是电影似的，他只到新奇，在十年的婚姻后面对的一切都是疲惫，起先的苏觅还会因为他的每每晚归而到委屈，会大吵大闹，甚至还会哭。

    而后来只是疲惫，麻痹，苏觅总用那神盯着他，那谅似的，包容似的，但明显着委屈，表达着自己受了委屈的神，好像在无声地诉说他的牺牲与伟大。

    罗绮受不了那神。后来他索住在外面。只在不得不地应付时才回家带上苏觅同行，总有一些人认为有家的人就有信用，他们总愿意和这人合作。

    “罗绮？”苏觅小声叫，“你怎么了？”

    “我没有怎么？”

    “你说谎。你最近总是避开我，从酒店那天开始，是我，是我哪里的不好吗？”苏觅小心翼翼地说，抬偷偷地看罗绮，“但我没有太多经验。你是不是生气了？我知我哪里的不好，但是我……”苏觅涨红了脸。

    罗绮皱起了眉。他摸不清这个发展，直到苏觅又抬偷看他，手越过饭桌轻轻地用指尖抚摸他的手背时罗绮才反应过来。

    怕是那天他也要求苏觅，然后苏觅拒绝了吧。

    柔带着薄茧的手指在他的手背上小心翼翼地动，罗绮一把抓住苏觅的指尖，苏觅吃了一惊，但到底没有回。罗绮缓缓地挲苏觅的手，看着苏觅面红耳赤只觉得有趣。

    还有过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有过这样的时候。

    想来也是，在一切变得腌臜，变得不堪之前，明明只是一片甜，一片光明。多好的前景，苏觅会带着他向上，他和苏觅一同前，携手并肩，多好的未来。

    罗绮的心里过一丝不忍，他见着苏觅小心翼翼的微笑，那样活泼黑亮的神，那样健康结实的，他的上似乎带着荧光似的，有一层跃跃的金的光辉。

    后来的苏觅沉，萎靡，因为力不足而缺乏运动，竟然因为多而有些臃起来，面苍白，带着不健康的黄黑。罗绮只是更加不要看苏觅，从未去追寻过背后的原因。

    苏觅不幸福，他不幸福，却又为时已晚，逃脱不得。

    罗绮将苏觅的手指在指尖搓动，他只想着从前，又或者是以后的那模样，却忘了苏觅的现在，恰恰是他的模样，是他一见钟，喜的不得了的类型，他怎么能不？

    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后。

    如果没有往后呢？

    苏觅那么健康，又那么活泼，假使他不和苏觅结婚，可能不堪，可能过程痛苦，但如果是苏觅的话，他一定能走来。总好过和他结婚，然后大家一起受折磨。

    罗绮的心里转了好几个弯。恰似一被拨开似的，玲珑心动。

    苏觅只觉得他的指尖被罗绮轻轻地着，那指腹也柔极了，对比他的带着薄茧的手指，苏觅总有些不好意思，偏生罗绮又不松手，像人家着桃把玩似的将他的手指在指转来转去，像一艘风暴的小船似的起起伏伏。

    苏觅真是喜极了罗绮沉思的样。睛低垂，睫的的，鼻尖嘴无一不秀气，那么巧，又那么消瘦纤细，艺术品似的，轻轻一碰就会被坏似的，苏觅在罗绮面前总有些自惭形秽。

    他觉得自己太结实，太大只，太壮，太不灵活，罗绮那么轻巧纤瘦，对比起来苏觅简直像是笨重似的，苏觅在罗绮面前总有着像是背着包行走在玻璃商店的窄里一样的心，要缩着双臂似的，动作幅度都不敢太大，生怕碰掉了碰坏了什么东西，而那个东西他远远赔不起。

    苏觅偷偷地看着罗绮，心里喜极了罗绮不说话沉思的样。苏觅没有告诉罗绮他的想法，当然也不敢告诉任何人，虽然罗绮沉思时的样有些沉沉似的，但苏觅总觉得，罗绮看着人或是说话时的样，稍微有些坏。

    像是大灰狼盘算着吃掉小红帽和外婆时的样一样，有些暗悄悄的坏，但那坏偏偏又是透着狡黠的，明目张胆的，又让人更加喜。

    苏觅正在胡思想，一抬神却正好对上了罗绮的，罗绮的珠在睫一闪一闪，他掀动薄薄的嘴，对着苏觅一个笑，牙齿稍稍地有些尖。

    苏觅的心里又是一。

    “吃好了吗？要不要再坐会儿？”罗绮问。

    苏觅摇，“你刚刚想的什么？”

    罗绮掏钱包，“没什么。总担心你和我再一起会不会无聊。”他心不在焉地说。

    而苏觅还没来得及对这句话反应，他只看见罗绮的手指住了几张红钞票，他赶越过桌去住罗绮的手腕，动作太猛甚至推得桌挪移了一，罗绮挑眉。而苏觅急切地说，“我来会钞。”

    “这是你两三天的工资吧？不用，本来就是我带你来的。”罗绮想要拨开苏觅的手。

    苏觅的脸红通通的，似乎是因为刚刚引了视线而到窘迫，“是我邀请你的。而且我刚发了工资，让我来付。更何况你压没吃多少。”

    罗绮探究地看着苏觅，“我不清楚你是推辞还是不好意思，但是我是认真的，让我来付。”

    苏觅在罗绮的视线耳都要红透，他真的非常容易害羞，“我也是。让我来付就是了。一直都是你付的钱，这一切一定要让我来付。”

    苏觅率先拿过菜单去到了收银台。

    罗绮和苏觅并肩走，明明苏觅刚刚了一次不小的血，但他看起来似乎心很愉快的样，罗绮有些困惑不解，“你可是辛苦打了好几天的工，就为了这么不值当的一顿饭把自己的心血送给了别人，怎么还显得这么开心？”罗绮了苏觅的手，“还是难过了但不好意思表现来，在我面前故意装作无所事事呀？”话说到最后已经有了戏谑挑逗的成分。

    谁知苏觅的回答却意外地认真，“不是不值当的饭，是你和一起吃的饭，而且我很开心，比其他的任何事都要开心，那这个钱就比在别的所有事上的都要值。虽然不多也比不上你对我的销，”苏觅脸红了，“但我是为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