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媳妇 - 第十章：离别

    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季良意才把他从透的床单上抱起来，，抹掉他上的迹，两人回到那张一直被得意霸占的小床上。得意困得都抬不起来了，耳边男人的心和气息又像眠曲。而双臂环绕着他，十分结实，且很温，世上再没有比这更让人羡慕的睡床了。

    以后得都这么睡，特别是天冷的时候。得意迷迷糊糊地计划着，听见季良意解释说他早就回来了，不过伤太重，没隐住影，让夜游的四少撞见了。她只是帮他理伤，没发生任何多余的事。他也问说，这回买的饯好吃不好吃？若得意喜，只需遣人去城西卖扁担的巷，找一家老板姓钱的果铺……

    得意模糊地听着，到季良意的呼落在他的额。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一吻代表什么，就沉沉睡去了。第二天醒来，床上床都净透亮，窗外久违地放了晴，地铺不在，沾血的糖纸也不在，这屋里好像从没来过除他以外的什么人。可季良意一向去得早，得意便等到午后，等到晚上。等力恢复得足够了，便忍不住，跑去问看门的小厮，五少呢？小厮说一早看见有个男人去，还以为是看宅的护卫。

    他忙问那人往哪儿走了？小厮探去看看，说往北边走的，没再回来。

    他又赶去四少院里，女人着大肚正要就寝，听他说明来意，上遣散了丫鬟。可准备托实之前，却突然有于心不忍，试探问他：你不会找去吧？

    得意飞快摇。

    女人看他一，有些无奈，掀开帘，掏来张字条。她将其压在桌上，同得意说：你得跟嫂嫂发誓。

    得意抬起手，五指朝天：我发誓不离开宅一步，若不到，就饿死、渴死，被寒风冻死，被大淹死！

    “若你去找，他便永远不真心待你。”他嫂嫂补充。

    得意接不上话了。

    四少以为这个诅咒起了效果，便将字条翻过来，得意凑过去看，见白纸上苍劲有力地写有两排字迹，像是地名。

    “若你……若咱家谁有难，可到此求援，他必风雨无阻、鼎力相助。”

    四少说完，飞快过字条，仿佛这纸上的油墨很珍贵，她极为小心地将其放回枕旁的匣里，没压一丁儿折痕。横竖那边床位常没人睡，不如拿这张字条作陪。

    白纸黑字的地址，得意只瞄一也记住了。他没敢在夜里去，但一晚上也没怎么睡。第二天一亮，他背着行，蹑手蹑脚走小院，想人不知鬼不觉地从侧门溜走。每天这个时候，后厨定的白菜都准时在侧门卸货，他有意穿得朴素，又低走路，叫事当成了搬菜的伙计也不奇怪。直到都顺着院墙拐弯了，还不见有谁追来，他沾沾自喜，正要撒丫跑路，突然领一，着人往后拽了几步。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四少的贴丫鬟迎，她生得壮实，胳膊不比季良意细多少。因为形壮，这姑娘跑起步来就像一阵旋风。得意着她拎在手里，看起来有儿认栽，乖巧得像只小。

    “迎，好，我跟你回去，你别告诉四嫂。”

    迎只把一个小布包给他。

    “省着，”她面无表地放得意，甚至理好了小少爷的衣襟，“我家主说，门在外要个心，注意安全，谨防小人。她说你要是找不着人，随时可以回来。”

    等她离去，得意抖开布包，里面除了厚厚一叠银票，还有一只满绿手环，两对金制的耳饰。

    家里银票的是爹爹，首饰的是四嫂嫂。而这只碧绿无暇、光泽艳丽的翡翠手镯绝对价值连城，他只在老太太手上见过。

    他费了一番力气将镯上手腕，收好布包，匆匆走朦胧的晨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