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关恩他妈二期化疗完，效果十分显着，继续留院疗养，预计再最后一期巩固就可以痊愈院，前后加起来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小丫也给送去了夏令营，每天傍晚给关恩用手表打个视频电话，叫苦连天的。

    这次周四的时候过去，温与哲为他安排的是一个纯重量型的选手，块大，重量足，拳也重。关恩当年打职业赛的时候遇到过很多这样的对手，三回合轻松取胜，当然他自己也挨了两记重拳，但都抗住了，没有倒。

    过后两人在关恩的休息室就迫不及待地了，完之后回到上面公寓洗澡吃饭。

    但这次稍有不同，另关恩都刮目相看，温与哲终于主动用了。

    他随携带一整包，家四也都了。现在关恩会浅尝辄止地与他聊聊，实在好奇就问了。

    温与哲反倒支支吾吾起来，最后终于是说：“前阵医生来我家，给我普及了一教育。”

    关恩忍着笑，问：“你学校没教吗？”

    “初有课的，但我级了，没上。安全的事我当然知，就是医生说，这样你会很难清理很麻烦……以前对不起了啊，我以为可以消化收的……”

    “没事儿，好。”关恩拍拍他的笑。

    “还有，你有没有觉到，我这次持久了不少？”

    “也是医生教你的啊？”

    “不是，他给我拿了书，我都给学完了！”

    所以虽然他是被搞的那个，而且对方也成年了，但他的的确确是搞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朋友，关恩忽然升起了一丝愧疚。

    这周不用带自家那个小朋友，关恩时间上比较自由，看了看日期，去跟同事换了个班儿，周六上班，周日休息。

    周日一早关恩跑完步就去拳场了，跟着拳场开的拳击大课练了练步法，练了一节课温与哲就赶来了，气吁吁地跑到坐着举铁的关恩边，问：“你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

    关恩说：“今天刚好闲，就想来练练，怕你有安排，没跟你说。”

    “哦……”温与哲坐到他旁边，说：“回跟我说，我陪你一起练。还好小李机灵，第一时间通知我了。”

    “那你就顺一起练练？”关恩说着拿了一对最轻的哑铃递给温与哲。

    瞧不起谁啊！温与哲自己去换了第二轻的。

    休息时间结束，两人一起参加接来的能训练。他们这儿找的教练是个概不吝的东北人，大老板他也照骂，让他去换衣服。

    温与哲跑去关恩的休息室，换了关恩的运动服过来，又大又松垮，跟着他们一起跑跑，举杠铃，甩大绳。教练特意去找了光杆的杠铃专门给温与哲使，说他教的小孩都没他这么弱的。

    温与哲一副死去活来的样，本没力气反驳，但到底毅力过人，竟然一直跟着。

    关恩一直关注着他，见他也没咳也没呕的，想他最近自己可能也好好练过了。

    上午大课结束，两人一起去休息室洗澡，一放松来温与哲就手脚发，胳膊抬都抬不起来，要关恩帮着脱衣服。

    脱了衣服还要关恩帮着洗，洗完洗上，温关恩还给他了胳膊，蹲来了。

    午小李给他们在附近饭店定了个包间，饭菜也是关恩一一喂的。

    剧烈运动完温与哲暴涨，吃了不少，小嘴努努地嚼得老快，不一会儿就咽了重新张嘴。关恩每吃两就要喂他一。

    到最后上了甜，是油布丁，关恩没法吃，两盘都喂了温与哲。

    要是天天都能这样，他迟早得吃成个圆鼓鼓的小胖。

    饭也吃完了，关恩还是没张罗着动，温与哲一个手脚残疾的废人自然陪他等着。

    关恩酝酿了一会儿，挠了挠说：“那个啥，我计划着午陪陪我妈，待会儿吃完饭就先走了。”

    温与哲说：“哦，好啊。本来就不要求你周末还过来的。”

    关恩更为窘迫了，说：“我也买不起什么太贵的东西，也不知你们小孩儿现在都喜什么，我还问关康宁了，她说她跟你好几个代沟呢，她是小学生，怎么可能知我们成年人都喜什么……”

    温与哲不知他到底在说什么，只歪着脑袋静静地听着。

    就见关恩从包里拿个盒来，盒用天蓝的包装纸和绸带包着。

    “啊？什么啊？给我的？”温与哲问。

    “嗯，给你的。”关恩终于放松了来，说：“生日礼。”

    “啊？”这次换温与哲傻了，问，“你知的啊？”

    “我看过你份证嘛，日近，就顺记来了。”

    “真的？谢谢！”温与哲手也抬得起来了，伸手抱过盒就开始拆。

    关恩笑着看他也不说破，见他终于抠开了包装纸，帮着扯到一边，说：“比较寒酸，就表个心意。”

    是个黑的保温杯。

    大白天的温与哲前直放烟，想他以后走哪儿都带着，又想他们就算现在就此分手，老死不相往来，也值了，够了。

    “谢谢，我很喜，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这不算过生日，就简单送个礼。”

    “从来都没人给我过生日。”

    “真的吗？早知我多准备儿了，我还怕你有自己的安排，跟朋友家人聚聚什么的。关康宁每年过生日可闹了，一家老小的还不够，还要请一堆小朋友回来，吃糕蜡烛的，还要准备助兴节目……”

    “能想象的到。”温与哲笑着说。

    “回她过生日喊你一起。”

    “哦，好啊……”温与哲随应了，但又想到关康宁的生日是在冬天，等到了冬天，他们已经没有了联系吧。

    他站起来说：“接来去医院是吧？走，我送你去。”

    “哦，好……”关恩跟着起。

    温与哲自己攥着杯，又看看拆来的绸带和包装纸，咬了咬牙，给小李去了个电话：“叫司机到楼，另外你待会儿上来收拾一。”

    两人一起坐到车后座，车平稳地开去一会儿，谁都没说话。

    还是温与哲率先扭过来，看着他的侧脸，与记忆的人重合，虽老了，不似以往锋利，但现在的这平和更能让他心动。

    关恩也转过来看他，温与哲放杯，伸双手捧住他的脸，探上前，闭上双，轻轻吻住他的嘴。

    关恩只觉得有人拽自己的心肺，用手一重重敲击，他自己由里而外地爆破开来，而落在自己上的吻又那么轻，好似他微微一动，就会令之消散。

    他们都没有呼，温与哲也没有吻他太久，又松开手，再轻轻分开。

    分开之后温与哲坐回自己那边，攥着杯不断地挲。

    医院很快就到了，关恩了车，又扯开关了一半的车门，探了到车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