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后 - 第19章

    但是为什么当她幻想凰帝战死沙场的景时，会突然想要泪

    既然墨雨枢是瑶国的皇后，为皇帝分忧，也是应当的吧。

    初二的晚上，月亮只有一牙新月。墨雨枢坐在辇车上，让人撤去了伞盖，周遭起了几十支火把，倒衬托得墨雨枢比天上的月亮更为光彩照人。

    战场上，双方胶着不，此刻已然休兵，各自以山岭为界，安营扎寨。凰帝亲自上阵，本来就已令士气大增，谁知皇后也接着赶过来，兵士不由一阵哗然。

    凰帝倒有些哭笑不得地营去迎接，亲自将墨雨枢从辇车上抱来，故意沉着脸，拧住她的脸颊问：阿雪，为何不在好好呆着，过来让朕分心？

    墨雨枢本来是想说关心担忧一类的话，面对凰帝时，偏又一个字都讲不来。

    安营的地方是在山脚，新月挂在山，隐隐能听到的声音，四周却是黑魆魆的看不清楚，墨雨枢本来有些害怕的，然而凰帝在她边，她也就不怕了，所以乖顺地将倚在凰帝肩窝，闭上睛。她突然觉到安心，即使叛军只和他们隔了一个山，即使这里远离了王畿和皇，即使她偶尔想起俞灵犀的名字，也依然安心。

    凰帝叹了气，一肚责备的话，也不好说来了。她将墨雨枢抱营帐，屏退了其的人，才对墨雨枢说：你且留在这里，不准给朕跑。朕随后便要率兵偷袭叛军营地。

    墨雨枢一愣：偷袭？

    凰帝站起，腰背得笔直，连同笑起来的模样都是绝代风华：他们昨天就开始南城，疲惫了一整天，此刻偷袭，再好不过了。而且，凰帝看向墨雨枢，眉里着笑，皇后在这里等着朕，朕怎能辜负了皇后。

    墨雨枢主动伸手臂，抱住凰帝。凰帝上的香味淡了一些，多了些铁甲的味。墨雨枢低声说：请凰帝一定要平安回来。

    凰帝像是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回拥住墨雨枢，微微低，凑在她耳旁小声而郑重地说：即使是为了对你的承诺，我也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估算时间已经是快至夜了，凰帝和将军带兵向敌军安营扎寨发。墨雨枢独自留在营帐等待，心惴惴不安。忽然有值夜的士兵来通报，敌营有人自称是墨雨枢的故友，想要见她。那人还送来名帖，墨雨枢一看对方是裴蘅，虽然疑窦顿生，但还是让她来了。

    裴蘅穿着一布衣服，旁还跟着名随从。裴蘅帐后，态度十分恭谨地在墨雨枢对面坐，称她为皇后，随从就站在烛火照不到的影去。

    墨雨枢心里打鼓，也不知裴蘅是来找她什么的，总不会是劝墨雨枢退兵？可是墨雨枢手并无兵权，劝也没有。她只得笑着寒暄：倒是许久没见了。你是怎的知我在这里？

    裴蘅的笑容也十分勉：猜的。她迟犹了一，又，雨枢，有些事想与你密谈，能否请别人先回避一？

    墨雨枢略一思忖，叫帐的人都退了。她直觉裴蘅并不愿伤她，而且这次来见她很有可能是为俞灵犀的事而来。也或者是见到凰帝后，墨雨枢连胆都大起来了，以前踌躇半天也不知该不该的事，现在统统都敢了。

    见帐只余墨雨枢，裴蘅和随从三人了，那随从自己从黑暗走来，凑近烛光。墨雨枢看清楚他的脸，险些起来：豳王！

    豳王竟然敢混王畿军的营寨，胆真够大的。墨雨枢愣了半天，不知以豳王副官的份，自己该对他行礼，还是以瑶国皇后的份，等豳王向自己行礼。后来她又想，这些都不是重。如果此时墨雨枢喊人来将豳王抓起来杀掉，这场叛不就如此平息？

    然而墨雨枢终究不会这样的，毕竟，有十余年了，豳王都是她的君上。

    豳王倒是自然一些，在墨雨枢对面坐来，姿态随意地询问：这些日来，墨卿过得可还好？

    墨雨枢半垂，发饰的影投在脸上，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托了豳王的福，过得很好。

    豳王自己拿起案上的茶杯往茶杯倒，裴蘅见状，知趣地侍立一边。豳王端起茶杯闻了闻，却没有喝：也是，皇后怎么说，都要比本王手的小官吏要来得好。只可惜俞灵犀没能耐了。

    听闻俞灵犀的名字，墨雨枢稍微抬了，却没有什么大的波澜：灵犀去世也有一年了。她又自嘲似地笑了一声，嫁不成俞灵犀，却差错地成了皇后，谁知是祸是福呢！豳君这一回涉险来见墨雨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豳王盯着墨雨枢的脸好一阵，缓慢地说：本王是来带你走的。

    墨雨枢摇：豳君抬了。墨雨枢这一走，麻烦岂不更大。请豳君回吧。

    两人说着，忽然听到帐外有些动的声音。墨雨枢站起掀起营帐的帘一看，只见山上放起火来，火光冲天，映得半面山坡都亮了。因为营寨并没有留太多的人，火烧得正炽，墨雨枢无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豳王不知何时踱到墨雨枢后，沉声：那是本王的营地被烧，本王败已是定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