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狐有喜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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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而蓝止有事未归,姜离见了不醒人事的离鸢被凤歌提回来,忙替他开了卧房的门,又去吩咐仙侍赶熬上一碗醒酒汤。凤歌一把将离鸢扔到床上,面不豫正要转离去,却听得离鸢翻了个,连声轻唤:“公别走,别走……“

    谁知她唤的是哪门?明知唤的不会是自己,不知为何凤歌却停了脚步,许是她那酒后沙哑的嗓音太过撩人了罢。

    离鸢接着叫喊:“男公全都给我留,一个也不许走……“

    凤歌抚额轻叹,就算死过一次,她这周病都没能改掉分毫。方才倒是他多虑了,竟担心她被扰了仙,试问她又何曾有过仙

    离鸢自是不记得,凤歌年幼时就曾被她占过便宜。

    彼时凤歌尚未得封太,在北巍山随镜上仙修习仙法,终年回不了天几次。他想念母后想念得,就偷偷溜了回来,因怕被天帝抓到了受责罚,到了天也不敢再驾云,专挑仙迹罕至的小来走,却不料还是碰到了为了躲避诸仙而来的神离鸢。

    离鸢从来都不是位厚的女仙,抓了他便唬他说要送去给天帝瞧瞧。他自幼清不肯求饶,被离鸢抓着手臂拖着走也一言不发,离鸢反倒觉得无趣了。

    那小需穿过一座假山,因溅了那瀑布路很是难行。离鸢一个不小心脚底打,先是摁倒了凤歌,自己则拿他了垫,趴倒在凤歌上。

    年少的他手足无措,想要将上的女推开又不够力气,想使仙法却被她攥住了双手。他兀自急红了脸庞,她却眯着双将他看了许久,末了起拍拍手,说:“小小年纪倒生得这样好看,你走吧本仙不抓你了。”

    她使仙法转瞬间没了踪影,凤歌觉得方才那一摔她定是有意为之,只为调戏自己。后来自北巍山学成回了天,每每碰见离鸢就远远避开,再不曾有过任何集。

    直至那次天大战,他被天帝关在,一颗心却始终悬着放不,天帝不许他前去观战,只得抄写经文让自己静心。不知写了多少页,终于等到仙使来报,天界因蓝止上神而获胜,三界纷争终止,只是离鸢却为救蓝止而死。

    他落笔重了,墨浸透了纸张,染开来,一如那心底的忧伤。

    原来她那日只是闲着无聊,逗一个年幼无知的孩童而已。

    原来她那样的女,也会为一个男舍掉命。

    原来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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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香兰

    醉酒的滋味,就是神仙也觉得难受得。离鸢醒转已是次日,依稀记得姜离曾来喂过她一碗醒酒汤,至于自己是如何回来的,却全然不知。

    院外日正好,晒得她有些,有仙侍匆匆行过,被她拦住,问蓝止现在何,仙侍答:“上神正在湖心亭作画。”

    离鸢自知昨日醉得厉害,不晓得可曾惹恼了他,心有些忐忑,便向那仙侍打听:“上神今日心可好?”

    仙侍想了想,回:“上神与平日里并无不同。”算了,明知问了也是白问,他向来不会喜形于,最多不过面对自己时,多赏些笑脸而已。

    她缓步往湖心亭走去,紫旭仙境生着许多梅正是竞相开放的时节,离鸢穿而过,丝丝暗香鼻,倒解了不少酒醉的不适。

    蓝止着一袍,发半束,此刻正坐于亭青石凳上,微弯着,低细描一幅墨丹青,亭有微风拂过,舞动他衣角和发梢,只消这一个侧颜,就是繁星朗月皆不可比。

    离鸢行至后,见他笔绘的是个女,仅初初描了个廓,眉还不太清晰,浅浅一笑,问:“蓝止画的可是本仙?”

    蓝止以笔沾墨,笔尖在那砚台上匀了又匀,却不作答。

    这是生她的气了?离鸢真心地歉:“昨日不该与东陵仙君私自凡饮酒,我向你保证,日后定不会再犯。”

    蓝止沉沉开:“即是为了饮酒,为何偏要去那相思坊?或是你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

    离鸢倒不怕他责怪,只怕他不理会自己,见蓝止肯开了,心只想着怎样消去他的怨气才好,当即夺了他手的笔,轻放在笔架上,凝视着他的双,答:“去之前心确有探访男的想法,然真的见了,觉得那凡间所谓的绝,连你一手指也比不上。蓝止,你在我心间,就如那天上彩霞和皎月一般,无人能替。”

    难得她说得这般,蓝止却不领:“姜离说,昨日你一直叫喊着把男公们都给你留……”

    一个大将她打回原形,离鸢好容易撑住脸上的笑容,说:“有吗?我竟说这样混帐的话来,蓝止你不怎么罚,我都受得。”

    蓝止不语,复又拿起笔,将那画细细描绘,离鸢只得坐在一旁安静地看他作画。

    最终那画上的女,还是曾经她的模样。画的边缘题着一句小诗:“把相思说似谁,浅人不知。”

    唉,看来蓝止还在怪她,她何时就成了一个浅的人了?她真的只是贪玩了一而已。

    却说东陵仙君在凡间踏遍了相思坊,也未能寻得雪影兽一丝踪迹。那仙兽年幼,灵气不足,坊又人多拥挤,怕是仅有的一灵气也被浊气掩盖。东陵仙君到底不舍得那三界罕见的小兽,誓要寻到它再回天

    在这条繁华大街的尽,有个小小的宅院,院里住着一家四,香兰便是这家的女儿,年方二八,虽只是小家碧玉,生得倒颇有几分姿。家除了父母,还有个弟弟。父亲在衙门当差,母亲不好,在家与香兰些手工过活。

    这日香兰门为母亲抓药,回来的路上见一个白白的小团被一只恶狗追着跑,甚是可怜。她本也害怕得很,却不忍见团被恶犬所伤,在路边捡了大木吓走那恶犬,然后一冷汗地抱起团就往家奔去。

    回了家才发现,药不知何时丢了,少不得受母亲一顿责骂。她心却不后悔,这得着实可,她怕弟弟见了要抢,就将它藏在自己放衣服的木箱里,留了个隙让它可以透气。

    到了夜间家人都睡了,香兰就将那团放来玩耍,玩得累了就抱在怀,与它说话。女孩儿家的那些心思,只敢说与这小兽听听。

    说来奇怪,自打她捡回这个小团,家里就好事连连,先是父亲升了职涨了许多奉禄,接着母亲的也日渐好转,就连念私塾的弟弟,也屡屡受到夫的夸赞。

    香兰兴地称它是福星,只是她从未清楚,这团到底是什么,它从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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