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登基 - 分卷阅读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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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

    白闲鹤摆摆手:“谁想送他?我是送淮金湖的秋月姑娘,酒赠人。秋月转送他,怕他拒绝,才借我的名义罢了。早知会落在间雪绛手里,我不如自己喝完痛快。”

    他神惋惜:“那是乐坊的‘大梦千年’。现在可喝不到这样好的酒。”

    程千仞笑:“如果有朝一日同去皇都,我替他赔一坛给你。”

    白闲鹤摇:“没有了。”

    “什么?”

    “朝廷的征兵令发去,酒坊老板小儿去参军,前年死在西南战场。老板白发人送黑发人,疯疯癫癫地烧了酒窖,悲痛而死。”

    顾雪绛那年打奔袭战,为了行军速度,舍弃伤员,一月之疾驰如风连夺三城。仗打赢了,神武军也损失惨重。消息传到皇都,家家举丧,孝。朝廷拨发三倍抚恤金,才把这件事压去。

    叛军恨透了他,皇都人民也不见得喜他。

    白闲鹤看着飞雪:“他到底是欠我一坛酒。”

    程千仞默然。

    白闲鹤重新系好前白绢,起告辞,笑:“雪天路,程山主可愿送我一程?”

    邱北傅克己拧着眉看他,无声表达‘你是不是有病’。

    两人走在僻静的小,天空铅云密布,狂风卷起细碎的雪屑。

    程千仞忽然开:“谢谢你。”

    “我不是信她。元帅代过我,要相信温乐公主的决定。”白闲鹤摆手:“真要谢,我反要谢你,让碧云红缨回到我手里。”

    程千仞皱眉:“你们皇都人,家里事都七八糟的。”

    白闲鹤大笑:“不说那些七八糟的事。”

    他虽有公职在,说话却没甚顾忌:“东边王已死,原两反王被神武军打得无力息,境况,对王朝而言,看似光明坦途,实则险恶万分。连年战火,耗国库、伤农时、民心涣散……”

    “镇东军是镇国重,不能生一象。偷天换日,总比改天换日好。”

    程千仞心想,所以你在雪地上写那四个字?却把徐冉吓得不轻。

    “王一死,世人大多不清楚东边战况,还在放鞭炮、写文章庆祝。总不至于民心涣散。”

    他觉得对方过于悲观了些。

    白闲鹤似笑非笑:“民心可是王朝的民心?圣上年迈不理政事,太形同虚设,天人只知朝辞有尊者,不知太和殿有帝王。王之死,更使那位声威鼎盛,如果他不愿这局面继续去,总要什么……”

    程千仞无奈地想,哪有时间别的,朝歌阙又跑去杀王了。

    小已经走到尽,不远等候的剑阁弟看见他们,迎上前来。

    该说的话也已然说完,两人微微欠致礼,就此分别。

    程千仞又折转回去。酒香还未尽散,石桌上炉火熄灭,酒也冷了。

    “他以前和顾雪绛关系不错吧?”

    傅克己微微一怔:“当然不。”

    邱北作为唯一的手艺人、老实人,不忍心看程千仞一脸迷惑:“虽然背后说人不好,但有些事很有趣,我不介意说一说。”

    程千仞给他倒酒。

    “他原名白玉楼,很讲究保养发肤,每次打球都要网罩护面,间雪绛给他起绰号叫白人。他也嫌‘玉楼’这名字金玉俗气太重。自己改作白闲鹤,让我们喊他仙鹤。一段时间后,我们又改叫他白鸬鹚。”

    程千仞心笑这太二幼稚了:“虽然仙鹤鸬鹚都是鸟,但羽一白一黑,哪里相似?”

    “鸬鹚被渔夫豢养,也叫鱼鹰,每当它满载而归,渔夫就会掐着它的脖,让它把鱼吐来。”

    邱北慢吞吞解释,“因为白闲鹤喜的漂亮姑娘,只要带去淮金湖泛舟游玩,都会看上间湖主。所以我们说间雪绛是坐收渔翁之利的渔夫,白闲鹤是站在船、替人嫁衣的鸬鹚。”

    程千仞叹:“你们真坏……”

    少年血气方刚时,白闲鹤自然不乐意理会顾雪绛,顾雪绛也拉不脸主动求和。一来二去,倒结仇怨。

    邱北:“不,鸬鹚原本只是老傅的冷笑话。被原上求学去,才得人尽皆知。”

    邱北说到这里突然停

    程千仞知他为什么不说了,饮罢最后一杯酒,动前往东川山脉。

    ***

    林渡之朝光城那天,厚重的云层像被利剑刺破,日光清清淡淡的洒来,让这座东雄城终于名副其实。

    人们看他就像看一个祥瑞,说活菩萨救人济世,有大功德在,可以‘拨云见日’。军将领城等候,城百姓夹迎。

    说是夹,酒肆驿馆早已封门闭,偌大的城池空一半。

    林渡之问:“这些是什么人?”

    城里除了兵将,竟还有没穿铠甲,只带着铁叉、木等简陋兵的普通百姓。

    迎接他的军官答:“是民兵。农夫、渔民、猎、木匠,什么人都有。”

    战争开始后,朝廷安排东境居民向关南迁,但青壮年大多不愿离去。

    他们不懂朝光城的战略地位和历史意义,但比起博学的原人,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东川人,更清楚镇东军并非战无不胜,白雪关也不是真的固若金汤。

    林渡之带着一个盲童,那孩一手握竹杖,一手拉他的衣摆,亦步亦趋。

    上台阶时,军官扶了他一把,孩童小声:“谢谢您。”

    军官心里泛起一阵柔他的脑袋。

    王波旬一路上帮林渡之照顾病患,时常遇见这况,人族表达对幼崽的怜惜、夸奖时,很喜动作。

    现在他趴在窗边,看着街上的民兵往来匆匆。

    人总是忙忙碌碌的,忙着生,又忙着死。不像我们族,有漫的生命和与生俱来的天赋力量。

    他们弱小又顽,不多辛苦,遭遇多少灾厄,只要一不灭,短短几十年,又是生机的样。面对庞然大,拿起锄就奋力抗争。

    他说:“真好啊。”

    多有意思。

    林渡之:“什么?”

    林小庙把他怀里:“我觉到,偷偷跟着我们的人走了。”

    林渡之一怔:“不用怕,那些人没有恶意。”

    他收留小庙后,改东去,正遇见南迁的民大,一路兵荒

    顾雪绛边的近卫,变成隔着三五里路,树歇脚的路人,或者隔一条河,在河边饮的游侠。相距甚远,从不打扰,只在视线尽隐约能看到影。直到他们平安走朝光城,才彻底销声匿迹。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觉得你待他不一样。”

    林渡之:“哪里不一样?”

    “与你那些病人不一样。”林小庙拉着林渡之袖摆,“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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