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登基 - 分卷阅读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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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重、刺耳的闷响。

    对方依然坐着,只是抬看他,目光沉沉,令程千仞生被俯视的错觉。

    朝歌阙分明什么都没有,他却到如有实质的威仪与疏离,像浩瀚大海,表面风平浪静而已。

    “你要突破,必须平静,必须相信我。”

    程千仞听见那人冷淡、低沉的声音,反倒觉得舒服多了。

    是的,没有什么比他赶在开山大典前突破更重要的事。

    “你的疑问,我暂时不能回答,但我不会害你。”朝歌阙的语气缓和了些:“你会在开山大典当日知晓一切,不过几日功夫,等等又如何。我本意明天将你送我的‘小世界’,你在那里闭关,总可以瞒天过海。既然你不能平静,我建议你现在就去。”

    他伸右手,掌心升起微光,似跃萤火,照得一室光怪陆离。

    程千仞惊愕:“这……”

    小世界又称‘须弥芥’,意为将巍峨的须弥山藏于细小的芥。如何在大世界开辟一方空间,是真正的大神通。掌握这神通的人,会将它作为最隐秘的底牌。

    时空是最玄妙、最难捉摸的东西。法典籍里关于‘小世界’的记载极少。程千仞不曾想自己有缘见到。

    “我的小世界,时间速缓慢,你可以慢慢平静心意。”

    朝歌阙不再言语,因为相信对方会足够理智正确的选择。

    他太需要时间了。

    时不我待,芸芸众生拼命奔跑,争分夺秒。没有人能拒绝更多的时间。

    片刻之后,程千仞伸手,指微微抬起,试着碰那团柔和光芒。

    “哗啦!”

    萤火微光化作刺明光扑面而来,炽烈如银河倒,一大、沛然莫御的力量从指尖席卷全

    一阵剧烈眩后,他晃了晃脑袋,觉得脑发懵。

    只是一瞬,书案没有了,小屋没有了。前是雾气,茫茫然,朝歌阙站在他边。

    他们在雾行走,不见天地。

    等程千仞缓过神,心升起一丝微妙失望

    充满传奇彩的‘小世界’,居然一片荒芜,别说阁殿宇,连草草都没有。

    念方起,他突然踩到什么绵绵的东西,低一看,竟有初生青草。

    白雾倏忽散去,他睁睁看着草地无边无际的蔓延开来,草叶上缀着晶莹珠,泥土与草的味盈满肺腑。

    他们脚边,一朵白破土而,细弱、惹人怜地在风摇曳。

    一切都变了。

    生机木,孔雀蓝的晴空,柔的云朵,温的日光。

    程千仞目瞪呆。

    朝歌阙垂眸看着那朵:“在这里,你所思所想,皆会成真。”

    程千仞有尴尬:“抱歉。”

    就像去别人家客,不经主人同意,改建了人家的后院,了人家的猫。把别人家当自己家。

    朝歌阙是个大方的主人,没有计较:“想象你从前最平静的时候。我暂且离开,不用顾虑我。”

    程千仞看对方形消失,放松来,静心冥想。

    我一生最平静的日,是在南央城。那时我还没有修为,你年龄还小,懂事又孝顺。朋友们靠摆摊卖画、收保护费为生。我在宁复还的面馆的当伙计,生活虽然很忙很累,但过得有盼,也知足……

    他后来有许多纵潇洒的好时光,但要说平静,到底是在柳烟路老巷最平静。

    程千仞回到了小院。

    矮墙破屋、树桌椅,都是旧日模样。

    他在那张和弟弟、朋友们吃饭的桌边坐

    初,树荫繁茂,禽鸟唧唧喳喳。

    这里时间速缓慢,迫压力和躁郁消退。

    忽听见有人说:“忘记来路。”

    程千仞站起,开始洒扫院,打生火,洗菜切菜。

    吃饭、沐浴、睡觉,第二天开始练剑。

    他没有用真元,单纯、认真地练剑。从日到月落。

    去冬来、年复一年。

    他受不到疲累,渐渐受不到时间逝,空茫、玄妙的状态

    仿佛只有他、只有手神鬼辟易是真实存在的。

    “忘记剑。”那声音说。

    “忘记这剑诀的传奇历史,忘记多少伟大人修习过它,忘记师父的教导指引,忘记招式。把剑天地,将自己。”

    “练剑千万遍,然后忘记剑。”

    ***

    程千仞闭关突破的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去。

    众弟采烈,杀宰鸭。开山大典上,剑阁将有一位大乘者坐镇,以程山主剑术,论战力,或许可与圣人相当。加上澹山剑阵助威,如虎添翼。

    南渊弟更兴奋:“这不是胡说,想当年程院还是破障境,就能在太池边,接院判楚岚川的刀。厉不厉害?”

    闹气氛没有持续半日,在老们的叹息声呼化作一片死寂。

    他们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突破大乘,突破剑阁历史上、最年轻的大乘境界纪录。以程千仞的年纪,这是要突破人族修行速度的极限。

    怀清后悔不迭:“我不该告诉大家。”

    怀明声音颤抖:“山主天纵之才,能为常人不能之事,定然创造奇迹。”

    距离月初三开山大典,只有六天。

    一众老对此忧心忡忡:“若是来不及……”

    程千仞走了一招险棋,成,则号令天宗门,败,则万劫不复渊。

    傅克己抱着剑,平静:“那便来不及罢。”

    ***

    “……我原来是个木匠,后来打仗了,三天两征兵,村里又遭了涝,没收成,大家都去参军混饷银,我也跟着参军。排兵,能活来领双饷,打着打着,一起参军的,死的只剩我一个,我就升到百夫了。我琢磨着,我这运气不错,说不准还能活,还能升。

    就不知等我回去,我那婆娘还在不在。唉,现在少了两,回去也当不成木匠了……林大夫,我听说您是个修行者,怎么跑到这鬼地方?”

    林渡之:“时敷药,伤。”

    他多日未眠,眉间显淡淡疲倦:“一个。”

    话多的百夫连忙谢,起走了,一位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老者坐

    林渡之想,野心、改变世界的大人太少,世上大多是这般普通人。世沉浮,被某些人一挥手、一句话之间决定生死命运。

    他们不关心谁坐江山,只在乎自己能不能吃饱喝足。从前是裁、厨、农民,打仗之后是灾民、民、兵卒。

    离开顾雪绛后,林渡之在世间行走,治病救人。不分男女老幼,是贫是富,不他们属于哪支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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