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情 - 黑蝴蝶(xi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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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阿七似懂非懂地答应。

    苏青瑶仍不放心,再叁叮嘱,直至小阿七烦透,嘴一撅,借要去厨房帮忙,撒溜走。

    “太太你再说,嘴都要磨破啦!”小阿七直晃脑袋。

    苏青瑶看着她小鸟脱笼般的背影,带笑地叹一声,回卧房换起居服。

    她打开手包,看见里迭好的领带,回过神,想,这领带托谭碧转给于锦铭不就行了,怎么铁了心,非要问住址呢?

    质问自己到这一步,她的心觉察危险,不敢再继续叩问。

    徐志怀今日回来得格外迟,苏青瑶熬不住,在厨房的小桌喝了碗汤粥。等他到家,苏青瑶心正想能找什么托词瞒着徐志怀去跑厅,一时没留意她跟丈夫还在闹气,上前惯常接了他的外

    抬,男人低着眉望她,似是浅浅笑了,俯吻她的粉腮。

    吵架不糊涂,和好往往糊涂,要不然老人总说“过日、过日”,“过”有忍耐与领受的意味,太清醒,就忍不去,要揭竿而起。幸而脚踩泥土地的他们最擅算糊涂账,晚清死去活来地折腾,没别的,竟是帮王公贵胄装糊涂。

    所以他睡了一晚客房,又睡回她枕边。

    “青瑶,你今天去找谭碧了?”徐志怀解着领带。

    苏青瑶应他一声。

    “我不反对你朋友。但对谭碧,你要多留心。她不净,听说过不少拐骗女学生海为娼的腌臜事,你真心待她,她不一定真心对你……”徐志怀言又止,尽可能气哄她。“我是怕你以后伤心。”

    苏青瑶对着镜里的自己与他轻轻发笑,两手一卷一卷拆着发髻,青丝一缕缕扭曲着垂落。

    “说不准我也是被她拐骗了呢,”她说。

    徐志怀脸骤变,几步走到她后,搂住她的腰,携她起来,侧抱到梳妆桌上,让她面对自己。

    “有气冲我发,存心说这话,也不嫌晦气!”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苏青瑶扬起脸瞧他,白如烟的面,黑如夜的微粉,淡淡一笑,温婉得几近死气。“万一哪天把你惹恼,你一气之不要我了,我可不得沦落风尘,被谭碧拐骗去?夜夜卖笑。”

    徐志怀盯着她,只觉她浅浅的笑颜如此刺

    “你还是气我。”

    “我讲的是真——”

    未等她话说完,徐志怀突然抬手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再说。她脸小小一个,男人掌心盖过来,包住了,倒像被绑匪劫持。

    苏青瑶瞪大睛瞧他。

    “少说胡话。”徐志怀嗓音冒些躁火,“我娶你,那是登过报、办了宴,跪过父母,敬告祖宗,连死都归葬同,一生一世扯不开的。”

    一生一世……这话太重。

    苏青瑶哑然,两手抵在他膛想推开他,徐志怀不许,推拉之间闹了一阵,她脂未卸净,蹭得他掌心一片嫣红。

    “我错了,我错了,”苏青瑶气,齿不清,“睡觉去。”

    徐志怀松手,看过掌心的嫣红,搭在桌台边沿,左胳膊仍搂着她。他冷着脸,低亲她的脖颈,的鼻息在肌肤,吻似有似无。苏青瑶猜他想要,乖巧地抬环住他的腰。

    男人吻过她的脖颈,轻咬她的锁骨,手腕抵心。苏青瑶的起居服是典型的英式女袍,敞着领,裙摆一层又一层。他指尖挑开柔的两涩的珠,腕骨在裙摆纯白的纱缎间钻动,苏青瑶浑力气好似立足在他的指尖,随着抖动,满溢声。

    她呜咽,撑在梳妆台的手臂支不住发抖的,转而本能地环住他,额抵靠他肩蹭。

    “过来,”徐志怀低语,手臂将她搂得更

    裙指探一个指节,勾涂抹到。他急切地拨,短指甲反复刮,力气太大,苏青瑶简直酥到牙疼,小夹着他的腰来回踢蹬,好像有火星浮在肌肤上烧。

    徐志怀心知她是受不住,抬一她的,扬手去打她的

    “疼……”苏青瑶发抖。

    “疼了才。”徐志怀说着,啪啪又打几

    他脱开带,鼓胀的寻着,手臂使劲,将她拦腰抱起,掌心托住她。她量纤细,是最典雅的弱柳姿,脯起伏微微,亦微微,似糯糯的白鸽。

    这样的姿势得很,却也危险。苏青瑶鼻翼发几声闷哼,后背直冒汗,没多少力气,只得使劲赖在他上,宛若扣死在男人腰的挂件。

    徐志怀息,抱她上床,手摁着肚,往扶着重新。他弓起背,齿吻着缓着步调,徐徐里的,要一路戳到她枯草般的心,溺死在销魂的滋味里。

    苏青瑶不是死人,他这样,她当然有觉。

    婚姻四载,彼此已习惯对方的,他偶尔会在床上讲的玩笑话,咬她的说是他大的,掰开她的,说这劲儿是他来的。

    苏青瑶往往不敢听这样的话。

    她是最洁净的妻的标准养大的。

    只是不比以往,世的标准年年变,导致培养她的人多少跟不上步调。

    譬如她的脚,当年她娘亲拿白布来时,堂的女眷们喜气洋洋,姑婆都凑过来,过节似的给她裹,因为这是她人生极重要的一步,有了这两朵金莲,她就与俗世一切难登台面的女人划清界限,成了有路的闺秀。

    可惜这持百年的旧俗终究还是倒了,小脚反而成了没路的东西,读洋书、信基督,这才有路。所以她要改,去上启明女校,埋苦读,学到毕业,没接过一个男青年。带到人前,清清,恰似神龛供奉的玉观音。

    这回得比往常快些,他过一次就收场,抱她去洗漱。

    苏青瑶迷迷糊糊地被折腾完,缩在浴袍里躺上床。

    “睡吧,阿瑶,”徐志怀手臂横过来,俯亲她的脸,“晚安。”

    苏青瑶半梦半醒间听他这话,觉得前一切是那样混沌不明,分不清黑白。

    他不是坏人,苏青瑶明白,剜掉自己的心,不去想,他甚至可以算良人,能相敬如宾过很多年的那。何况这事,究竟多傻,她同样明白。掮客凑到耳畔,吻着鬓角,嘴上也说的是我你、我不能没有你,结局呢?往往没有结局。

    说不清哪里不满意,非要理,是她觉得她背叛了自己,但又好像从来没拥有过自己。

    这才是最可恶的地方,和徐志怀是好是坏没关系。

    苏青瑶揪不绪地思索许久,寒冬凄惨的弯月升到天幕正,方才萌生些迟来的睡意。

    次日晨起,她照常送徐志怀门,归来后,坐在园里晒太,发呆。日光烘着她的面颊,腾腾的,发散蔷薇发油的芬芳,连带她也要跟白蜡作的小人一样,化了。

    苏青瑶闷闷着手的两张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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