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便车

    对了，你要去哪个学校？

    车行驶上主路，汪成才想起来要问她。

    艺大，谢谢。

    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冯君同轻言细语地回。

    为了方便和她说话，汪成解开安全带歪过来：还住在学校里？在读研吗？

    他们是一届的，他和顾文钦都已经工作了。

    冯君同答他：第一年没考好，复读了一年。

    原来如此，那不是上要毕业啦？

    嗯。

    打算留在永州吗？

    不确定，工作在找。

    尽车里有三个人，但汪成识趣地不去霉，只跟冯君同说话，两人一问一答，倒也没有冷场，听她在找工作，接话说：你都跟郑涛谈了，工作不得让他来想办法，咱们班很多人都在永州，以后有空可以多来一起玩。

    嗯。

    在汪成的提议，互相留了手机号，顺便加了微信好友。

    加好微信手机放回去，汪成摇叹：说实话，你这几年变化真大的

    到了。

    汽车忽然停，汪成一个前倾差撞到车上，看向窗外，疑惑不解：不是先送她吗，怎么先来我家？

    你刚才说，家里有急事。

    顾文钦直视前方，不苟言笑地促：车。

    汪成讷讷地嘀咕：可我也没让你先送我回来啊

    他真怕自己一车，顾文钦转就把人扔大路上。

    顾文钦转，那副冷脸对着他。

    汪成举手投降：行行行我车，你记得把人送回去，这大晚上的，女孩走夜路不安全。

    他关上车门，正弯腰跟后座的冯君同别，车嗖一窜了去，了他一脸的尾气。

    汪成：

    这厮绝是吃炸药了。

    车在一拐角暂停，顾文钦瞟一后视镜，淡淡地说：坐前面。

    没想到他会开跟自己说话，冯君同一愣，视线从窗外收回：嗯？

    他微扬示意副驾驶，坐这里。

    冯君同犹豫了几秒，才推开车门。

    要赶她车也找个方便打车的地方吧。

    她如此腹诽着，了车关上车门站在一旁，打算等他开走后走去路边拦车。

    等了会没见她上来，顾文钦摇车窗，一言不发地望着她。

    冯君同眨睛，手指自己：上车吗？

    这里难还有第三个人？

    她提着包的手了，上前拉开车门。

    是什么让你认为我会把你丢在半路？

    刚坐副驾便听他问。

    冯君同脑海里立即浮现那天的画面，他带着人找到她家，让人把混着冰块的雪浇到她上，他就在对面冷看着。

    你不是很讨厌我吗？

    她压脱而的冲动，换了个合适的借，你看着，就不喜多闲事的样。

    是不喜。

    他如是说了句，冷漠的侧脸对着她。

    冯君同勉地笑笑。

    这位少爷，还是一如既往地给她难堪，好在他之后没再开，汽车平稳地行驶在宽敞的大路上，冯君同极力减少自己的存在，连呼都放缓。

    已经夜，路两旁的人行基本不见行人影，没了汪成唠叨，整个车厢安静得诡异，她两手叠，心里一秒一秒地数着时间过去。

    回学校的路，前所未有的漫。

    知汪成为什么急匆匆赶回来吗？

    啊？

    她歪望向他，因为喝酒，墨的瞳仁蒙上层雾。

    他前段时间往的女朋友说怀了他的孩，闹到他家里来了。

    冯君同缓了好几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地应个哦。

    谢谢你的提醒，我不会让自己落到这地步的。

    她跟郑韬大概率不会发展到那一步，即使有个万一，她也不会闹到人尽皆知，日还要过，得大家都不好看。

    漆黑的路段，他忽然刹车，直勾勾盯着她。

    冯君同心里发，跟他对视一又极快地错开，赔着笑脸：怎么了吗

    不要随便曲解我的意思。

    他说。

    冯君同还在琢磨，他接着又添了句：我没有贬低你。

    是吗

    见她似是不信，他略一沉思：难是因为泼你的事？

    不是。

    她心里一慌，急忙否认。

    我可以想你歉，还是说你想听我的解释？

    不需要，都过去这么久了。

    真的？

    他每问一句就近她一，睛死死盯着她，后者无比肯定地摇。

    不需要。

    往事不堪，好不容易盖上时间这块遮羞布，何必揭开。

    快走吧，车停路上不好。

    顾文钦盯着她的，眉微蹙地转过去，踩油门再次发。

    大的压迫散开，冯君同暗暗舒一气，小幅度地调整坐姿，极力忽视两间间涌动的尴尬，若无其事地客：这么晚送我回来，麻烦你了。

    不麻烦。

    他接话很快，听上去显得冷淡。

    冯君同嘴蠕动，又不知该说什么了。

    你这几年都在永州？

    嗯。

    他肯纡尊降贵主动找话那是再好不过了，她自然而然地接：你呢？

    国呆了四年，年初才回来。

    哦，郑韬也在国，好像他回来得比你早一。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了，不着痕迹地换了话题：你当初转学去了哪里？

    回了老家，隔淮远。

    聊天的确是转移注意力的法，车快开到校门时，冯君同已经能轻松自如地与他的，偶尔还能抛一两句自认为有趣的笑，尽他没合地笑过。

    不用开去，我在学校门车就行。

    见他似乎打算将车开校园里，冯君同赶忙说。

    顾文钦没听她的，目视前方：指路。

    右边。

    车一路缓缓开到寝室楼，走车的那一刻，觉像跑了三千米一样累。

    冯君同站在车窗边，微笑挥手：再见，谢谢你了。

    不用。

    他如是答，从车窗里递来他的手机。

    冯君同一脸懵：

    什么意思？

    我也是你的同学。

    这是在要她的手机号吗？

    在她纠结的时候，后响起响亮的女声：冯君同？

    是她的室友赵一丹，冯君同听声音应声回，她拿着一杯关东煮朝她走过来，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

    边说边往车里探了一，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