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

    三十、

    了辞呈之后，事的展似乎顺利了很多。

    吴小静后来又找周一谈了几次，终于明白了她为何持离职，也接受了她的辞呈。得到吴小静的理解，周一终于放心了，剩的日里就安心地着接收尾的工作。

    而周一开心，顾知行也跟着开心。

    周末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吧，顾知行边说，边劫走周一送到嘴边的芒果，我同学，你也认识的，上次来过我们婚礼。

    周一心好，很是痛快地答应了。她吃完最后几块芒果，把空盘到顾知行手里。

    那作为回报，你去把盘洗了，我去挑裙。

    天气已经和起来，正是适合穿裙的季节。

    周一挑了半天，换上了一件浆果红的旗袍，裙上散落着暗纹提，又是盖肩袖，显得古典韵味十足。前有一个别心裁的心形镂空，更增添了几分俏。天冷的话，还可以再加个小披肩。

    周一很满意，决定参加婚礼时就穿这件。

    正要换来，听到顾知行在后说：这条裙好像没见你穿过。他走过来，双手沿着她肩膀两侧来，倒腰间才停住，很好看。

    听到赞，周一心更愉悦了。

    顾知行从穿衣镜里看她，红裙黑发，贵典雅。他想起他们结婚的时候，周一的敬酒服就是一件旗袍。旗袍的袖和摆还各有一圈珠串苏，一动就摇曳起来，珠串碰到一起还发琅琅的碎响。

    一整天，这声音都好像萦绕在他耳边。

    他知那件旗袍是周一专门定的，量尺寸完全相宜，分毫不差地包裹着她，把她玲珑的曲线完全展示来。因为赶工期，所以在这之前，他并没有见周一穿过。

    他还记得第一看到时是在休息室里，他坐在外面等，周一和化妆师在里面的隔间换衣服，人还没来，就先听到一阵细微的琅琅响声。他循声望过去，就看到红的裙摆和玉白的珠串从前闪过。

    化妆师把周一的发绾成的发髻，她修的脖颈。完造型，她又贴心地离开，把休息室留给他们两人。

    周一对着化妆镜耳环，从镜里看到顾知行的视线一直落在她上，动也不动，像是痴傻了一样。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站起来，走到顾知行面前，那些珠串又碰在一起，叮叮啷啷。

    他的视线还是一直跟随着周一，等她在自己面前站定时，他的视线也变成了仰视。

    好看吗？周一目转，巧笑倩兮。

    顾知行只是，也不说话。

    周一忍不住笑了声。好看到你都看傻了吗？

    顾知行也笑了，但还是一直看着周一，拉着她的手挲着。

    他刚刚的确看傻了，穿婚纱的周一纯洁无暇，那是他一直以来记忆的模样；穿旗袍的周一明艳，却是他第一次看到。

    从前他只知温柔似，可现在他觉得不对，应该是温柔如火，平静而烈，耀又沉静，明明是互相矛盾的特质，却在周一上统一了。

    而这样的周一如今竟然是他的妻了！

    周一见他一直握着自己的手不放，便想要来，但顾知行反而握得更了。周一挣不开，只好由着他去。

    顾知行托起她的双手，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

    一一，这一天我等了好久。

    听到这句话，周一明显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这么说。但顾知行此刻已无暇顾及其他。

    婚礼的每一细节都经过反复的确认和演练，就连他掀开纱亲吻新娘都是被设计编排好的。

    但此时的吻和话语却是个意外，未经任何设计和编排，完全自他的本能。

    大梦一场，醒来成真，幸运女神终究还是眷顾他的。

    直到此时此刻，顾知行才有一结婚的真实。

    后来周一挽着他的胳膊一桌桌敬酒，琅琅珠串声绕耳，周一的笑容氤氲前，顾知行觉得自己如行云间，心不在焉，睛总不自觉地瞟向周一。

    朋友们还揶揄他，说他以后看新娘的时间多得是，敬酒的时候就留神给别人吧。

    他也不说什么，随他们怎么说吧，他们哪里知他彼时想的是什么。

    又在想什么？周一的手肘轻轻了他。

    顾知行回过神来，放在她腰间的手拢了拢，觉得似乎比前段时间小了一圈，他又看了看这裙，腰还颇有些余量。

    是不是瘦了？顾知行想，一定是被工作折腾的，幸好现在辞职了，得趁这段时间把好好养回来。

    没有吧？我还觉得了，这里比上次试穿的时候还了些呢。周一又摸摸脸，确认自己并没有瘦。

    顾知行听了，往她前瞥了两，确实好像大了些，不知这里面有多少是自己的功劳。一想到这里，他忽然闷笑了两声。

    别以为我不知你在想什么！周一早就听了他笑声里的意味。

    那你说说看我在想什么。

    周一才不说，顾知行好意思听，她也不好意思说呀。我才不拆穿你。

    小气，我可是什么都告诉你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周一忽然就想到了那个叫一一的文件。后来她再去看时，文件已经彻底不见了。周一承认，那个文件就像一刺一样埋在她心里，三不五时地想起，总觉得顾知行有什么瞒着她。

    于是周一转过看着顾知行，一本正经地诈他：你真的什么都告诉我了？

    当然。顾知行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被周一审视的神看得的。他唯一没有告诉周一的，只有她很久这件事。至于证据，他应该都妥帖藏好了呀。

    周一踮起脚凑得更近了，直视着他的睛。顾知行，要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还被我发现了，那我就

    你就怎么样？

    我就要履行我们的约法三章。

    顾知行忽然觉得背后一寒，婚姻生活太过顺利，他都快忘了约法三章这件事。

    他用亲吻掩饰心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