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 - 分卷阅读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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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见七娘一面,可真是难。”

    濮瞥了后,见只他一人来,蹙了眉:“你杀了德文?”

    晋王大笑:“德文是皇帝,弑君的罪名王兄背不起。”他说着,骤然收敛了笑意,浮现一抹狠,“他是你杀的。”

    他很快就是天,天上岂能有污名。污名皆是濮的,而他自然净净地登基,接受万民叩拜。

    濮自是知他言之意,正,晋王又:“先皇后的灵位既已不慎焚毁,那便就此算了,不必再供回殿。”

    濮的神终于来。

    晋王顿觉痛快,他尤不解恨,继续:“你且稍候片刻,仲濛应当就要到了,等他来了,王兄送你二人一同上路。免你黄泉孤单,也算全了你我兄妹分。”

    他慢悠悠地说罢,漠然地盯着濮,看着濮闪过一缕慌,他角的笑意才真了几分。就该是这样,既是败了,还什么临危不惧的风骨。

    “不如七娘跪求一求我,说不准,王兄一兴,就让你们死得痛快一些。”

    濮自是不动的,也不必她动,卫秀到了。

    卫秀是孤前来,她瘦弱的躯陷在,目视前方,自重甲林立的羽林间穿过,冷的刀光剑影之间,卫秀的形愈加显得清瘦羸弱。

    濮看着她由远到近,她突然想到,许久之前,阿秀京还不久的时候,与她说过一句话,她说:我愿与殿同生共死。那时她很兴她的这番心意,却从未去思过这句话是真是假。

    但如今,她知,她是当真的。

    如此险境,明知是局,她为她,甘愿自投罗网。

    卫秀靠近了,她的目光落在濮上,似是确认她的安危,见她安然无恙,她便转向晋王。

    晋王不大敢看她,他唯恐卫秀还有什么计,挪开,望向濮:“人已齐了,王兄这就送你去见先帝!”

    他说罢,剑,指向濮

    卫秀驱动椅,挡在濮前。濮大惊失:“驸!”

    卫秀回,看了她一

    她目光轻柔,轻易抚了濮的惊慌,见濮镇定来,她又回过去。濮被她护在后,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她背影十分瘦削,格亦称不上壮,兼之有缺憾,不必壮士,就是一小儿,都能轻易将她杀死,可她偏偏用自己的躯,挡在她的前,像泰山一般,不容动摇。

    晋王突觉好笑,既然要死,他就成全他!

    剑锋移,转向卫秀,抵着她的心脏。

    卫秀岿然不动,看着晋王,连目光都不曾闪躲。

    晋王轻蔑一笑,手上用力,剑锋刺透卫秀的衣袍,没去。卫秀仍旧不动,定地挡在濮前。

    晋王变了脸,他盯着卫秀,卫秀也看着他,一个怒火烧,一个淡然自若。

    “你不惧死?”晋王咬牙

    卫秀终于不再是面无表,她笑了一,笑俱是讥诮。晋王本就忌惮她,见此,更为慌张,声音,又问了一遍:“汝不畏死!”

    卫秀从容:“有晋王殿陪葬,死有何惧。”

    晋王瞬间布满杀意,他瞪着卫秀,已是怒极,他就知,她敢孤,必不是来赴死!她在外,势必有所布置!

    晋王正要开询问,却猛然想到,不论她在外有什么布置,她们二人现都在他手,而他,已犯足以夷族的死罪,早已没有了退路!

    晋王想明白了,便骤然冷静来。

    殿立满了甲士,殿外重甲护卫,别说两个手无缚之力之人,便是能与万军之来去自如的将军,也别想安然走此地。

    晋王不再慌,也恢复了仪态。他手的剑,依然抵着卫秀的心,他甚至能觉到将剑,然后再扔去五分尸带来淋漓畅快。

    晋王又往前刺了一分,卫秀依旧面不改

    晋王突然有了兴致,究竟是如何万全的计谋,能让她死到临仍旧从容自若?他突然有兴趣知,问个明白,也好便与他过会儿应对。

    如此一想,晋王问:“不知卫郎有何万全之策?”

    卫秀低看了泛着冷光的剑刃,也不隐瞒:“还有两日,玄甲军便可抵京,无故京,是死罪,想必到时,为了自命,玄甲军也会破洛,诛逆贼,立新帝。”

    这逆贼,自然就是晋王了。

    好不容易镇定来的心神又了,晋王再度闪过惊恐,他并不知濮已派人京,他盯着卫秀,卫秀微一颔首,以示她所言不虚。

    濮后,她看不到卫秀的神,却能看到晋王的面容,她心升起希望,然只刹那,她便意识到,玄甲军并不足以为惧。两日时间,足以扫京城,加固洛十二门的防卫,若无人为应打开城门,玄甲军是攻不来的,到时,晋王大可烽火,向稍远的定北军求援。

    晋王比濮慢了不少,但也终究让他想到了,他暗暗吁了气,又冷静了:“卫郎莫不是虚张声势?两日时光,稳定京师足矣,到时别说一个玄甲军,就是两个、三个玄甲军的兵力,都别想踏京城一步!”

    他一面说,一面涌起畅快淋漓的笑意,他觉得卫秀已经黔驴技穷了,他输给她一次,又胜了她一次,这一回,他要她的命!

    卫秀看着他,他如何喜形于,她都不曾改换神,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晋王见此,笑容越发明快,前这个只能依靠椅的废人,看着足智多谋,其实也不过如此:“倘若这便是卫郎最后一计,也未免太使人失望了。”

    卫秀缓缓开:“执金吾焦邕,是我的人。”

    晋王像是被人狠狠掌掴,前一刻犹是张狂得意,这一瞬张狂得意都被冻结在脸上。他僵地扭过,双目圆睁,语气凝滞:“你说什么?”

    卫秀笑意讥讽,却不答话。分明是如此孱弱风雅的一个人,此时落在晋王,却与索命的幽魂那般,使人从心底升起寒意。

    他又往上挪了挪视线,去看濮

    濮也不说话。

    晋王到一莫名的恐惧,仿佛来自地底的森冷,让他在这炎炎夏日,浑发寒。若是金吾卫持不归顺,这座让他得意自豪的城,就会死死圈着他,外面的人不来,他同样也不去。倘若还有十天半个月,他尚能驱使羽林、虎贲与金吾卫一战,然而两日,两支战力相当的军队,还有众多愿为玄甲军开城门的大臣,他是无论如何都赢不了的。

    殿寂静。晋王又看向卫秀,他突然放声大笑,这笑声甚为突兀,亦极刻意。笑了一阵,晋王收了声,恶狠狠地盯着卫秀:“你以为我会信你?执金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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