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 - 分卷阅读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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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金屋是有典故的。说的是一位皇帝,幼年时心悦他的表,当着众人的面,说若有一日,能得到这位表,愿筑金屋以贮之。数年后,他果真迎娶表为后,至于金屋是否兑现,便不得而知了。

    这典故提来,少有人不知的,卫秀自然也知晓。

    话一,只见卫秀神略僵,虽只片刻便恢复如常,却仍是没有逃过濮

    典故的两位虽皆是稚,后人提起,也多以为是桩风事。这与她同卫秀是大不相同的。

    她们纵使能传一段佳话,也当是君臣相得。

    不过时人不得志者,常有以人自比的,她这般说,要拉扯的话,勉勉也能圆到礼贤去。

    濮只想调戏卫秀,却不愿当真惹恼了她,正稍稍来圆一,便听得卫秀:“不劳殿费心,我在京自有居。”

    濮:“……”似乎,已然惹恼了?

    之后卫秀便说起正事来:“殿先自立才是要。”

    她言辞一贯冷静,一字一句,不急不缓,却偏生掷地有声。濮一面认真听着,一面又想,兴许,还没惹恼?

    依据卫秀之言,要自立,便先从来,在,一切皆不便。横竖她要,也无人拦着她,不必担心会与皇帝生疏了。搬到外,有了府邸,便类似有了一象征,以公主之得,不必声张,自有人上门求官,求的。

    是否与办,卫秀便没再说去,濮自有计量。

    这便是她今日与皇帝提起府邸之事的由来了。

    时辰已不早了,濮室,几名娥上前,侍奉她更衣。娥动作温柔而不失麻利,双手偶有碰到她,也只觉十分柔

    濮略一垂眸,便看到一名娥将手置于她衣的衣带上,预备解开,她的双手细白柔,指尖灵活有致,带着些女独有的柔

    濮忽然想起卫秀的手,同是女,她的手便不是如此,修白皙,指节分明,却又不是男那般朗,只令人觉得十分的净舒服。

    濮看女的卫秀,比看她还是男儿时顺的多。几回相来,也觉得颇为相投,更何况卫秀这样的人,为友比为敌好上万倍,濮就是为自计,也要对她好一些。

    躺到榻上,不知怎么又想起卫秀说的那句“不劳殿费心,我在京自有居。”

    这可是恼了?还是她只是说实话罢了?

    濮平躺在榻上,心摇了摇,定然不是实话,何安置,分明是她自己提起的,结果又说自有居,当是恼了。

    可卫秀之心,不像是会将这等显而易见的顽笑话当真的。

    正反都解释不同。睡意却自黑暗漫了过来。

    白日奔波,又费尽心神,濮,便陷睡眠,在意识迷蒙的最后一刻,就如醍醐一般,突然想透了。先生兴许只是羞涩,她也是女啊,金屋是那皇帝调戏他表所言,再如何言语矫饰,都带着脱不去的暧昧。

    接来数日,连日雨。

    自皇帝那拿来的契纸上,注明了府邸位置,里如何,也有几笔继续。濮细细看罢,便带着人往外去亲见见。契纸描绘简略,终究不及见为实。

    说起来,濮行动是十分自由的,只消她带足护卫,说明去向,皇帝并不拘束她。这回也是如此。与从前有所不同的是,因上回那一番惊吓,她旁的护卫翻了一番。往日还能微服逛逛,如今是决计办不到了。

    京土地,称得上寸土寸金,更何况是临近皇的几坊,更是千金不易的。皇帝能选来与濮任她挑,殊为不易。

    濮看过去,都是极好的地方,多少都需修缮,但格局很不错。其实,格局不好,濮也不介意,拆净了重建就是,横竖她最不缺的便是金钱。要的是地段,与四周所居人家,还有所占之地多大。

    她前世所居府邸也在其,现还是破败不堪的样,这是一世家祖居,犯了谋反罪,被夷三族,赫赫扬扬之家,也曾光彩照人,也曾不惧王侯,一夕之间,家破人亡,祖居也没官充公。

    兼之这也是她亡魂之所,濮便不大喜这里。但她仍是来了。

    走正门,只站在前略略站了站,便走了来。随行的宦不解:“殿可是不喜?”

    皇帝选的地方共有五,此是最大的,不但如此,府还有一泓明秀的池,最是舒适宜人。

    濮不由自主地皱了眉,淡淡瞥了那宦官一。宦官立即低去,战战兢兢,不敢再言。

    五走了四,皇帝心挑选,就是濮见惯了好东西,也不能不赞一声好。这一来,倒陷与皇帝一般的为难去了,不知择那一为最佳。

    余还有一是在太平坊,坊还有两家士族,都是在朝颇有势力的,还有晋王住在隔坊,王氏也在不远,不说这些权贵自家甲士仆役甚众,五城兵司巡逻,都会往这一带多派人手,十分安全可靠。

    除此之外,府邸占地也大,格局亦是工整,但最打动濮的却是,走到,让她见到了一竹林。

    林似乎有好几,单是濮的便有箭竹、桃丝竹、竹,不同的竹有不同的态,有些修一些,有些则显得壮,植时也不是随意将便完了,而是有一定的格局在。这座府邸荒了多年,竹无人搭理,却仍生得郁郁葱葱,一看去,神万分。可想而知,只消稍稍心思,便又是一雅致之所。

    濮在竹林外看过,又去了别,见并无什么缺陷,当即就定了这里。

    卫秀喜竹,此正相宜。

    她定了,回去说与皇帝。皇帝当场便召有司,将那过到濮。又召工,令他们画图纸来,早日建造。

    如此又过几日,朝发生了一件大事。

    今年雨颇丰,淅淅沥沥地了半月,近日更是常有大雨瓢泼,一些上,都积起来了。

    雨不足会旱,雨量过多也非好事。皇帝担心雨久成,民田恒涝,便与大臣们先行商议对策,若今年果然颗粒无收,该如何应对,赋税都需减免,还派了官员往京郊察看,诏地方官员好防涝的措施。

    这应当算是周全了,天灾不可挡,朝廷能的,也不过减少损失而已。谁知,诏书前脚京,噩耗后脚便传来了。

    一依山而建的郡,山上泥石,半个郡都被掩在山洪之

    此郡郡治所在距京不过快一日的行程,在京畿之发生这样的事,立时震动朝野。

    皇帝大怒,先诏责令当地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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