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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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批驳。自京城兵败后,怀抱收复原、一统南北之志的人不在少数。磨难带来反思,当盛王朝的梦被蛮人铁蹄踏碎,皇室在南方建立了风雨飘摇的小朝廷,却无力召集大军北伐,全靠傅一呼,各地节度使兵,国家才有了复兴之望。很多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对“朝廷”和“君父”产生了怀疑。

    天之时,往往是新思想新学派百家争鸣的时刻,其虽不乏异端邪说,但也时有振聋发聩之声。正是借着这东风,匡山派异军突起,尤其以希贤先生曾广的“天为公说”最为盛行。

    傅当年看了他的文存,觉这位老先生年纪虽大,心却很野,怀揣着一吃成个胖好愿望。匡山派学说在当时看来纯粹是荒诞不经之谈,就算放到现在,依然显得很“冲”,然而透过文字,老先生潜藏于里的某些期望,却与傅所想微妙地不谋而合了。

    黄金台集议之前,严宵寒曾问过傅他到底想什么。是黄袍加,由他自己来个明君;还是手握重权,把持朝政,挟天以令诸侯?

    傅的回答十分简短,只有四个字,但也十分惊世骇俗。

    “天共治。”

    他早已不再相信贤君明主,更没打算取而代之。冥冥之,似乎有某规律束缚着一代又一代的英雄枭雄,盛衰兴替,自有定数。傅模模糊糊地知到了这“天”,却无法言明。那天无意翻阅时,却被其一句话破迷障,心朦胧的念终于凝聚成型——

    “天为天人之天,非一家一姓之私。天之治,不在一姓之兴亡,而在万民之忧乐。”*

    镇守四方的将军,各地掌兵的节度使,教化治的牧守,辅弼谏诤的朝臣……这些人本该为黎民奔走疾呼,本该为百姓冲锋陷阵,却久地带着镣铐,向龙椅之上、一家一姓的至尊俯首。

    这场山河破碎的浩劫颠覆了一个王朝,而在劫灰之,仍有星星余火。

    天时地利人和备,这个转变的时刻终于即将来临。

    就在北方大军迟迟不动,金陵的朝臣们吵的昏脑涨,谁也不肯退让妥协,陷僵局之际,江南节度使、岭南节度使、福建节度使忽然联名上疏,请治帝允准北方七军所奏。东海师提督随其后,也跟着上了一折。没过多久,剑南节度使发来太上皇敕旨,明言可“博采舆,斟酌定之”。

    傅万万没料到江南三地节度使会这么快就站来为他们说话,他原本打算以收复京城向金陵施压,拖上一个月,不信皇上不答应。这更好,大局已定,连太上皇都面支持,治帝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在这方面,严宵寒倒比他更清楚:“江南商业繁荣,江淮富甲天,福建、岭南海运发达。你想想,节度使们养兵的钱都从哪里来?贾富商当然也想有朝一日能登堂室,节度使如果能向延英殿选派文臣武臣,贾们在枢就有了代言者,与自利益攸关,他们当然愿意支持。”

    五月初四,治帝传旨至涿州,准其所奏。

    六月底,京师收复,鞑柘残军败退至密云。北燕铁骑继续北上肃清残敌,九月,北燕三关重归汉军之手,北疆防线重建。同年,渤海国,起义军缚其原国主降,愿归顺大周,称臣纳贡,永为藩属。

    十二月,治帝到达京师,次年正旦,于太极殿受群臣朝贺,封赏诸将,册封皇后嫡孙晖为太,并颁布。

    治三年,傅晋为靖国公,加封上国将军。他虽是新制的首倡者,却并不怎么恋栈权位,刚受封就以疾复发为名,上表请求辞去北燕统帅之职。

    北燕军早在去年九月收复三关时,就已被傅重组过。整军被一分为四,驻守蓟平燕同四州,分别由北燕四位大将统领。傅不再领兵,手上的军务大分都移给了俞乔亭。

    本来当初上奏时,北燕铁骑是整军论的,结果拆分之后,照新法,四位将军每人都相当于一州的节度使。治帝简直大,傅请辞了也不消停,生生把殿的北燕武臣从两个扩成八个。

    君臣拉锯半天,最后终于敲定:北燕四州每军派一人殿,此外,傅虽不领兵,但仍以北燕军统帅殿。

    天复军则归于禁,严宵寒以天复军使殿。

    至此,北境八州,原五州,南方六州,西南一州,东海师,天复军及原金陵八位旧臣,共四十八位殿臣,成为了大周朝新的枢。

    新制初现形,正悄然走上正轨,一切仿佛都朝着预想最好的方向发展。

    ——除了西南。

    西平郡王段归鸿率先提“自保”,而且说到到,此后再没与原有过任何往来。当年众人打仗的打仗,斗的斗,自顾尚且不暇,谁也没工夫关心他究竟意何为。如今圣驾还朝,新政初行,见着要迎来太平盛世,可西南仍没有任何动静。

    治帝也曾派使者前往西南涉,却连段归鸿的面都没见到。一来二去,西南的态度不言自明。西平郡王竟是翻脸不认人,打算与朝廷对抗到底。

    金瓯缺了这么一角,这事落在被南北一统生了虚荣心的治帝里,便成了一卡在咙里的鱼刺。

    末夏初,京城连几场大雨,傅病又犯了,告假在家休养。严宵寒有样学样,非说自己在荆楚落的旧疾也犯了,也跟着告假。

    傅当然知他那所谓的“旧疾”不是什么正经病,然而两人前前后后奔波了快两年,如今好不容易安定来,正该把那些亏欠的温存缠绵都补回来。这么一想,也就随他去了。

    六月里的某一天,两人午睡方醒,正就着冰盆的凉意,腻歪在罗汉榻上闲聊分果吃,家轻手轻脚地门,隔着屏风,站在外间禀报:“老爷,里来人了,陛宣靖国公觐见。”

    严宵寒的脸顿时拉了来:“大的天,暑了怎么办?不去。”

    “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是个气鬼。”傅摘了个堵住他的嘴,翻床穿鞋:“别哼哼了,走了。”

    严宵寒就是喊的,也不能抱着腰不让他走,郁闷地咬开一嘴冰凉的

    谁知一刻,那说着要走的人突然俯来,尖迅速在他上勾了一圈,轻佻又风偷了个香,:“真甜。”

    严宵寒:“你……”

    傅眉梢一扬,不无调侃地:“大爷,买路财已经了,这回能放我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前半句来自王夫之,后半句来自黄宗羲

    第72章 奏对

    京城的旧殿已有数百年历史, 虽几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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