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台 - 分卷阅读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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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白。

    秋夜白非常奇特,如果只服果实,可以麻醉镇痛,解一切蛇毒蝎毒,成瘾的可能却微乎其微;但如果经过炮制后,它就会变成致人上瘾的“白散”。而且秋夜白的人,会从发生病变,极少数人最后可能会染上类似瘟疫的疾病,无法治,只能等死。

    更可怕的是,这草药一旦落地生,周围就会寸草不生,南疆的秋夜白都生的石里,当地人将它视为毒草,一旦见到,立刻要斩草除,用火彻底烧掉,才能防止它大规模地蔓延。

    段归鸿:“元泰五年,东鞑阿拉木覆灭。”

    傅倏地一,追问:“王爷是什么意思?”

    “仲言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慈手,”段归鸿直接而冷酷地,“你以为领兵为将,学会他的仁慈就够了?”

    傅廷信痊愈后,将段归鸿搜集来的草药都要了过去,派人秘密潜阿拉木草场大量散播。数月后秋夜白发芽生,阿拉木的草场毁于一旦,羊群大量死亡。傅廷信还抓了一批东鞑人,让他们喝掺着染病者鲜血的,再放回落。许多阿拉木族人因此染上疫病,最后被卷土重来的北燕铁骑横扫,终致灭族。

    血债血偿。

    “在鞑族人传说,瘟疫的象征是‘无常草’,说的就是秋夜白。”段归鸿凉凉地,“你现在知为什么鞑族对你们傅家人恨之骨了吗?”

    这段历史传不广,一是事涉机密,再则是有伤天和,所以连史官也不敢笔。傅与东鞑人打了多年,对“无常草”也有耳闻,本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有这东西存在。

    阿拉木的领地里,一场大火烧了几天几夜,“无常草”摇曳的朵被火光吞噬,它的影却永远笼罩在草原上。

    段归鸿:“这草药最先被天方人发现,名为‘底也迩’,意为‘眠’,而在南疆土语里,它名叫‘萨伏’,意思是——”

    “沉睡的死亡之神。”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接来准备搞事,严大人和傅将军要分开一段时间,大概五六章,只想看互动的读者可以养了再杀,注意章节名和提要,见面时会标明。

    PS:我个人觉搞事也不是很(挨个发定心糖

    第59章 心┃分开的第三天,想他

    一将功成万骨枯, 黄金台麒麟阁悬的功臣画像背后, 有幢幢火光跃动,无数亡魂哀号恸哭。

    傅:“造孽啊。”

    段归鸿险些被气得倒仰, 怒:“两军对垒,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你觉得他们可怜,怎么不想想那些枉死在鞑的无辜百姓!你这样妇人之仁, 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哦?”傅不急不缓地拖着嗓音, “保家卫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就得了吗?王爷说的是什么大事?”

    “你!”段归鸿语, 片刻后恨铁不成钢地指着他的鼻:“鸟尽弓藏, 皇上恨不得你死在青沙隘,你还想着替他守卫疆土?哪怕据守一方自立为王也比在他手受那鸟气,你明不明白?!”

    “据守一方,自立为王。”傅玩味地将这八个字重复了一遍, “就像王爷这样。”

    他这回没有用问句, 平铺直叙地接着说了去:“西南天皇帝远, 各族百姓杂居,对央的忠诚有限,你在西南经营多年,树大,哪怕皇上派人来牵制也会被你轻易架空。我在夔州城,常见街边店铺酒肆有安南、真腊等异族客商, 这些年西南与外往来通商的收,想必供应西南驻军也绰绰有余吧?”

    段归鸿脸稍变。

    “更别说你手还有那什么玩意死神,”傅,“一本万利的生意。如果真在江南铺开摊,真金白银就得沿着江逆您老的袋里,别说是自立为王,到时候你就是想自立为帝,也没人能拦得住你。”

    段归鸿冷冷地:“一派胡言。”

    傅看似心里很有数,其实也虚得慌,他知段归鸿看在辈的份上不会跟他动手,但西平郡王行事邪,傅也摸不准他究竟想什么。万一他打算造’反,还非要拉傅一起,这事可就难办了。

    傅想了想,又:“王爷先前给我讲草原旧事,说我二叔曾用那什么死神使阿拉木全族覆灭。怎么后来他驻守燕州时,没对柘人用过这一招呢?”

    段归鸿被他问的一怔,迟疑片刻后才:“仲言在北燕时,我人在西南,并不知晓。”

    傅:“哦,因为你‘人在西南’。”

    段归鸿从他刻意重读的字里听了几分暗示意味,刹那间竟然有如芒在背的错觉,浑都僵了。

    “王爷跟我在这儿虚耗半晌,一句实话都没有,”傅摇了摇,不知是在笑谁,“既然您不跟我底,那我给您透个底吧。”

    “先父先叔去的早,我还没来得及在军跟着他们多历练些时日,就被赶鸭上架,去了北疆战场。说我不肖父确实没错,我不是照着他的。除了从叔父上学到一,我这个人的脾气秉,都是那七年里在北疆来的。”

    他敛去笑容:“所以王爷,别指望我听个故事就能变成你期望的‘傅家人’。我这双手砍过数不清的蛮人,从未妄想死后转生极乐,该地狱就地狱,对别人亦是如此,‘伏尸二人,血五步’就够了,谁作孽谁遭报应,扯上不相的人什么?”*

    段归鸿:“因他一己之私,而致忠良饮恨,就算是遭报应,也不够偿还他造的孽。”

    傅没有立刻接话,默然片刻,才低声叹:“王爷……黎民何辜。”

    段归鸿也沉默了。

    天一怒,伏尸百万,血千里——可那百万枉死的人有什么过错呢?

    那些死在青沙隘的士兵、死于纯人之手的几个平民,溪山村邝风县死于秋夜白的无辜百姓……他们又有什么必死的因由呢?

    天公稍不顺意,便是旱涝蝗灾,凶年饥岁,上位者稍不顺意,便是白骨于野,千里无鸣*。小小庶民,养家糊已是不易,着一重又一重的天,半生辛劳,只消一个飞来横祸就能彻底毁掉。

    人命贵的时候,一怒便有百万人血浮尸,人命贱的时候,他就是那百万的一个。

    托赖投了个好胎,傅没有成为那“万之一”,但他也不想当那个“万里挑一”,在杀人与被杀之间,他想走第三条路。

    “敬渊。”段归鸿忽然开

    这回他没有愤怒,也没有责备,心平气和地叫了傅的名字,好似终于收起了一的伪装,磐石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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