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荆地棘(H) - 分卷阅读88

    府，柳主簿脚不便，不如我去送送吧，也算是为刚刚的失礼赔罪。”柳祁正要说话，柳离却说：“这是岂敢。而且我是和先生一起来的，自然我送他回去。我可答应了略叔，要完好无损地把先生送回去的，王可别叫我有负所托。”敖也是没他的办法，只好笑着应承了。

    那柳离便扶着柳祁上车，辞别了敖、敖况。敖、敖况也是乘来的，便并排坐着回去。那敖况又说：“这柳离确实是心直快，言语间很会得罪人。”敖听了这话，笑笑：“我哪能跟他计较？他就是个臭未的小。”敖况心里想着“他的年纪和你也差不多”，但嘴上笑说：“是啊、是啊。他其实也是个知书识礼的人，只是我都不知原来剑夫人看定了他？这真是从未听说过的。”敖便说：“他自小就和剑略关系亲密，剑夫人看也不奇怪。我看他对阿略也是有意思的，不然一个大男人哪来这黏糊糊的劲儿。”敖况心说不什么滋味儿，却是笑着说：“你刚说他是小，现在又说他大男人。”敖也笑了：“我也不知，其实我和他也不熟。现在想想，还是不熟的好，在京师全然陌生的时候，他倒是文文静静、客客气气的，哪有现在这样尖酸刁钻。”敖况又想起初见那柳离时，柳离也是像敖所言“文文静静”的，像江南边一株柳一样。

    那柳祁经过敖一番提醒，又想起剑夫人要说亲的事来，在那车颇有些愁。柳离见柳祁闷闷的，便说两个笑话逗他。那柳祁又不是什么大姑娘小妹妹的，哪能被一两个笑话逗乐。柳离忍不住有些挫败，想了想，又说：“你猜我今天跟罪妃说什么了？”那柳祁果然心思从儿女私里来了，肃然说：“我还未说你，跑去她那儿什么！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也难保不会惹上腥膻！更何况你呀，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柳离忽然被骂了，也有些委屈：“我知。可我就恨她！如果不是还有爹爹，我可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柳祁见他又委屈起来了，便说：“说两句就这样，女孩儿也没你这般气的。”柳离便斜斜地、轻轻地看了柳祁一，又浅浅地笑：“好啦，我再不随便犯错了。”柳祁却说：“不‘随便犯错’？那以后就是要‘认真犯错’了？”柳离却不以为意：“人活一辈，哪能不犯错呢？依我说，爹爹犯的错也不少。”柳祁却说：“你还教训我了？”柳离也板起脸说：“别的事就罢了，略叔是真的苦啊，您别这样对他了。”这个“苦”字用得准，听得柳祁心里也是一揪。柳离又说：“我看那个敖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外玩着的、家里养着的，数都数不清。现在还把手伸到兄弟的院里，我真瞧不上。这人我见多了，爹爹见得也就更多。”

    柳祁听了，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却想着刚认亲就被儿说得抬不起来，那却是太丢脸了，可不能落了风。那柳祁便也说：“你这些话可别随便说。你好自己的事。敖怎么样，我不着也没得。可其实你略叔的事，我也是一样的。你都说了什么兄弟的院里’这样的话，可见连你也明白我就是个院里摆着的，跟敖那些外玩的、家里养的，没什么区别。只是我的心野一，还想着在朝堂里爬。可他俩看不顺了，我也是被一脚踩死，哼哼声都没人听得见的。”那柳离一怔：“哪里至于？”柳祁冷哼：“旁的不说，那个无官无职的剑夫人都能凑这么一桌，连你也摆上台来，还空着个座位是给那个本不会赴宴的刀家小的，明摆着要我没脸。这还不足，第二天赶早的就送男女到我睡的院里。剑略说一句话了？宴会当着他母亲的面，他一个都不敢放，我忍忍也算了，转过回到家里，我问他，他也不说。敖靠不住，他就靠得住了？”

    柳离记住了柳祁这些话，总觉得柳祁可怜兮兮的，倒是后来有一回，那柳离骂那敖，说他和剑略都不是好东西，只会摆柳祁。那敖倒是气笑了：“到底是我俩摆他，还是他摆我俩！”

    敖和柳祁、柳离显然陷了同一迷障：他们认为这样的关系之，不是你摆我、就是我摆你，敖觉难自禁，柳祁会不由己，便都觉得自己为对方所摆布，当了对方掌里的玩。天日久了，心就由生怨。

    柳离将柳祁平稳地送回了剑府。那剑府里苍翠的砖瓦，还有参天的绿松树，都叫柳祁觉压抑。他喜绿，也喜绿意盎然的院，可他最喜的是自己当这样的院的主人，而非一个不主不客的寄宿者。这样的份会让他尤其，脆弱的自尊心也很容易受到刺激。

    他忽然想起前不久，常无灵以新任药王的份，又来了典礼司见他。常无灵的容颜尽变得讨人喜，但神里那刻始终依旧，依旧让柳祁不适。常无灵说：“我照你的意思理好了。”柳祁也没动一，也没有说任何的话。常无灵却依旧幽幽地说：“你若觉得一切难以掌控，让你到不安，但你到底要记得，还有我是随你掌控、随你驱使的。”这句话好像一针一样，刺了柳祁的，柳祁是一个激灵的满疙瘩，说不来是难受，又似乎是很舒服。这样的话，让柳祁到一久违的满足。柳祁这才抬起，定定地看着常无灵：“这话，我从来不信的。”常无灵说：“别人说的，你大可不信。我说的，你还不信么？”柳祁心充盈着饱满的绪，可他无从分辨这从何而来。这让柳祁的脸也微微泛红，尤其是他那双桃，激动的时候，微微上挑的角总容易泛红。他的这个模样，最让常无灵心。常无灵就这样俯`来，亲了亲他的角，这动作自然而然，好像并非唐突。柳祁也没有到冒犯。

    那日午，常无灵一直在这书房里，并不会发什么声响，甚至连呼的声音都不会发，安静得好像摆在一旁的滴观音。只是当柳祁经意或不经意地看向他的时候，常无灵会给他一个神作为回应。柳祁有时会忍不住走近他，那常无灵就会试着碰柳祁，有时是摸他衣袖上的绣，有时是握他的手，或者是搂搂他的腰。柳祁有时会将他推开，有时却不会拒绝，无论是哪一反应，常无灵都不会太在意。柳祁搭理他了，他就多抱抱两把，柳祁不搭理他了，他就安静地缩回自己的角落去。有一次，柳祁心血来，在常无灵牵他手的时候，他给了常无灵一个不轻不重的耳光。常无灵被兜打了脸，脸上也是不惊不怒、不慌不忙的，好像没有事发生。柳祁笑笑，又摸摸常无灵的脸：“幸亏你得黑，不然可能看印了。”常无灵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