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愁 - 分卷阅读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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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是很难过的,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用。称心与他的心上人已经两隔,除了那个人,没人能劝得动称心。

    他呆呆地望着窗外,日落西沉,天幕低垂,燃烧的红云连成一片。

    门前传来一阵动静,乔玉本能地回,是景砚推门而,他穿了一常服,上用金线绣满了繁复的红云如意纹,整个人映在夕余晖,那衣衫上的红云熠熠生辉,倒比天上的更耀

    乔玉忽的一笑,从榻上来,连鞋袜也未穿,扑到景砚的怀里,“殿今日怎么回来的这样早?”

    景砚轻松地将他抱起来,“怎么?不想我回来吗?”

    他一边轻描淡写地说着话,一边把乔玉抱回了榻上,用掌心试了试他脚趾的温度,又将乔玉倒在榻上从里到外,从上到,仔仔细细地吻了好一会。

    这几日要安排的事多,景砚回来的都很晚,有时候即使回来,也就是看乔玉一,再去书房事。乔玉一般在寝留着灯,窝在榻上等他,乔玉嗜睡,有时候撑不住困意,就伏在矮桌上睡着了,景砚回来后就将他抱到床上,乔玉很熟悉他的气息,有时候就用脑袋蹭蹭他的,有时候迷迷糊糊的还要讨几个吻。

    那模样叫人又心又怜

    锦芙同另一个小太监上了满满一桌的菜,景砚将的没骨似的乔玉捞了起来,笑了笑,“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是我不好。”

    乔玉眯着,里面全是笑,“本来就是殿不好,殿就是仗着我脾气好,喜你。”

    景砚哭笑不得。

    用完了膳,天还未黑尽,残月挂在树梢上,正徐徐升起,却没半光亮。其实方才乔玉不怎么吃的去,完全是因为不想叫景砚担心而去的。

    他偏看着窗外的天,问:“是,是今夜吗?”

    景砚一怔,

    乔玉心一颤,也不知该如何明说,想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他还是害怕,可这时候要是再掉泪只会叫景砚担心,他早就定决心,不会哭来。

    这不是一件容易事,至少对于乔玉这个哭包来说很困难。他只能拼命仰着,忍着泪眶憋的通红,可怜地“哦”了一声,又一字一顿,很:“那殿要早些回来,我等你回来。”

    景砚轻轻叹了气,他很瞧不得乔玉难过的模样,一也不行,却又不能不看,现在哄也没用,只能等回来再说。

    他曾说过不让乔玉再难过,却总是叫乔玉为自己难过。真是没办法的事。

    景砚伸手把枕面的匕首拿了来,到了乔玉的掌心里,低声叮嘱着,“虽说外面已经万无一失,可到底多留一手也错不了。锦芙已经教了你许多天了,我上回也试了你,虽然你力气小,可动作还算标准,其不意也能有效果。对了,仙林面的暗还记得清吗?”

    当年陈皇后还在的时候,阖有一次休整,那些重要的殿理检查严密,动不了手脚,陈皇后便选定了仙林,在地挖了一条暗,以备不时之需。这也是景砚选定这里的原因。

    乔玉的指尖碰到冰冷的刀鞘,手同心脏一起缩了一,他明白这不是开玩笑,变是真的刀光剑影,赢则生败则死,血要命的事。

    天光渐暗,屋没有灯,乔玉藏在这夜里,很勇敢:“我记得的,不过这些没什么用。我只要好好  睡一觉,殿就回来啦。”

    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景砚须得狠心,才能放得这样的乔玉。他起,从柜拿了一柄剑,佩在腰间,手指上还挂着一个锦,递给了乔玉。

    乔玉不明所以,剥开来一看,是那块祖母送给他,了十多年的玉佩。他趁着这夜抹了抹角,哑着嗓音问:“殿从哪里找回来的?我的……”

    他没敢对景砚讲这件事,最主要的原因是怕他的阿慈难过,还有就是觉得荀太医确实救了景砚一命,这个代价也是理所应当。

    景砚俯,从乔玉的手接过玉佩,挂在了他的脖上,沿着红绳,细细密密地吻了一圈,“别担心,荀太医与我母亲是旧识,我了在他心更值得的东西换回来的。”

    对于荀太医来说,王侯将相,平民百姓,每个人的命价值都一样,没什么低贵贱之分。

    用本该死去的更多条的人命,换回了这个。

    景砚的吻最后落在乔玉柔又带着些泪咸味的角,“这是你送给我的,护佑了你那么多年的平安,便也成了护佑我的半条命。你原先没保好,现在我拿回来了,依旧放在你那里。小玉,我的命,一半在自己这,一半在你那里放着,所以要好好安放,别再丢了。”

    乔玉沉默地哭着,他没有声,就是不停住地泪,因为哭得太过用力,又要憋气,几乎要背过气。他仰起泪模糊了他的睛,只能模模糊糊地瞧见一个景砚的廓,揽住了对方的脖,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几乎将一生的力气全耗费在这个吻里,又用满意与信任,还有难过的嗓音轻声:“我也是。”

    那句话被夜风轻轻一,飘散在了空,再消失不见了。

    景砚推门而,锦芙单膝跪地,后有一排暗卫,一半跟着景砚离开,另一半则留在了这里,仙林外面则是一队训练有素的侍卫,面容肃穆毅。

    景旭起事了。除了御前侍卫,其余大多已被他收买,他将禁卫军聚集在沉云,与冯南南同行,朝大明殿杀去,暂时未理会仙林的状况,毕竟在他们只要杀了元德帝,景砚不过如同瓮捉鳖。

    禁卫军已杀红了睛,遇到的无论是人还是妃嫔全都斩于剑,阖全被鲜血与哀嚎染遍了,人人自危,躲避不及。

    景旭就这样杀了一条路,直奔大明殿而去。大明殿周围所有暗卫和御前侍卫,但到底人少势弱,拼尽全力也无力回天,只能任由景旭冯南南母破开殿门。

    冯南南今日难得早起,比平日里的妆容更致鲜艳,她穿了一正红裙,凤钗,如烈焰一般,裙角泼了一大片鲜血,隐约可见。

    她并不害怕,只有得意与快活,终于等到了这一日。盛海扶着冯南南的左手,搀扶着她一步步朝元德帝的榻前去了,冯南南瞧着元德帝瘦的只剩一把骨,颧骨凸弱多病,力不济,连句话都说不来的样,大笑着:“陛,您想说什么,臣妾听着呢,臣妾等着听您的吩咐。”

    元德帝本来就失了本,久以来又被丹药坏了,此时被冯南南一激,竟吐乌黑的血,“你这贼妇,谋逆造反,该当千刀万剐,死后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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