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野心

    回到秋轩，程稚玉有些睡不着，谢言之她的野心，她坐在秋轩外的台阶上，裙裾铺开，双手撑着，明亮的双眸看着面前静谧的夜。

    她也问自己，为什么会不想让阿璟当帝呢？

    因为阿璟没有像太哥哥那样陪伴她吗？

    好像不是，有一，但并不是因为这个。

    是因为阿璟还小，不能当皇帝吗？

    好像也不是，阿璟也是母后和父皇的孩，不会痴傻蠢笨，说不定比她还要聪慧。

    那是因为她为父皇的托付受了许多苦吗？

    也不是。

    她愿意为父皇受苦，愿意为大邺皇室受苦。

    想了许久，程稚玉只得一个答案。

    好像

    是天生的。

    她就是不想让阿璟当皇帝，她觉得

    自己可以当皇帝。

    她抬，神更加明亮，拿起短笛了一，闻羽很快过来跪在她旁。

    公主

    阿羽起来。

    闻羽没有起来，只是抬。

    阿羽，你说要是我想当皇帝，你会站在我后吗？

    阿羽对她忠心，但也是闻家的人，对皇族忠心，她是皇族，但只是公主，不应该肖想帝位。

    她对闻羽还是比对谢言之要信任的，想问问闻羽的想法。

    闻羽手撑着地面，很快给了回答。

    阿羽永远会在公主后。

    他会永远陪着公主，公主想的事，不是公主还是当皇帝。

    而且他日夜陪伴着公主，没人比他更清楚公主的变化了，从离后，公主受了那么多苦，他看着公主一的变毅，心也越发沉着。

    要是他刚到公主边时公主还有一分天真之，现在也几乎完全消失了。

    程稚玉起将他扶起来，站在他面前。

    阿羽，这话我只对你一人说，等周将军攻回邺，我们就去找太哥哥。

    要是太哥哥还在，她就辅佐太哥哥。

    要是太哥哥不在，她就想尝试着自己为帝。

    好，阿羽都听公主安排。

    程稚玉，和他一起望向静谧的夜空。

    *

    想了答案，也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什么想，程稚玉第二天将谢言之约在蘅芜阁，打算告诉谢言之，也想知谢言之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不过谢言之的目的是为了找英君，她大概也猜了一些。

    和谢言之想得一样，她没有回避这个问题，而且很快得了答案。

    来之前谢言之换了衣袍，了玉冠，还让谢家的人送来了一坛好酒，以表郑重。

    蘅芜阁，两人对坐，程稚玉特意遣开了周围的婢女，让谁都不要来，她到了周家回行使公主权力，顾意珏让所有的人都远离，周云谏听闻后没有多问，他这几天在和各将商议军策，不开，见谢言之都是从将军府回来又很快离开。

    案上的竹香往上燃起，谢言之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盏酒。

    公主想好了？

    想好了，要是太哥哥还在，我就让哥哥为帝，要是太哥哥，我想自己为帝。

    谢言之觉得意料之，他早在遇到她后就明白她的野心。

    他也觉得有一丝兴奋，公主肯告诉他，看来他这一路的陪伴让公主信任不少。

    好，那公主想知言之为什么对公主这么好？

    因为我是你想追随的君？

    除了这个她想不别的，谢言之来就是为了找明君的，连父皇他都要讽刺，却对她那么好。

    公主聪慧。

    真的？程稚玉有些振奋，谢言之连哥哥都不愿追随，却愿意追随她。

    当初她在酒楼看到他的祈君书，他是那样的狂士，后来还以三问拒了哥哥求贤的心。

    为什么？

    因为，我喜公主的野心。

    野心？

    程稚玉想到昨晚的谈，她不回答时谢言之里看她的是赞赏，好像很期待她说不想让阿璟为帝。

    那你以后会一直跟着我吗？

    言之尚在看。

    看她是不是一个值得追随的君主。

    这也是他对她不多加涉的原因，他要看看她本来的样。

    就是此次她请周云谏攻打邺，他也有不同的看法，不过他想了想还是没说，因为那已经是程稚玉必的事，他说了反而让她忐忑不安，畏帷不前却又不得不去，倒不如放手让她去撞。

    程稚玉不他想这么多，她的心还在为他的话激动，谢言之想追随她，是冲着她这个人来的，而不是因为她是公主。

    他是执掌谢家的人，有名的名士，谢家也是盘踞六百余年的大世家，他连父皇和哥哥都不想追随，却愿意追随她。

    这么多年来，程稚玉明白，她得到的很多尊荣是因为她是公主，谢言之却是因为她本对她追慕。

    她对谢言之的喜又了一分，谢言之问。

    怎么，公主怕了？

    得知他想追随她，怕自己不好？难担天？

    程稚玉摇。

    不怕。

    她只是更加珍惜。

    是何时决定的？那夜你将我刺伤的时候吗？

    好像谢言之知她砸了玉玺后看她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嗯，公主有常人难及的勇气。

    公主呢？

    是何时对他有一喜的？他看得来。

    你给我削木簪的时候。

    看来公主还是喜对她好的人。

    得到肯定的答案，程稚玉心澎湃，走到谢言之边，在他案旁伏，举起刚才他倒的酒。

    敬言之。

    敬公主。

    两人抬袖喝，程稚玉睛发亮。

    好香的酒，这是什么？

    十年的紫竹酿。

    程稚玉还想喝，伸手过去拿酒壶，谢言之却又起了逗她的心思，将酒壶抢走，拿起来仰喝了一。

    他的结动，程稚玉看到他的衣袍，素的衣襟敞开，膛，绣着绵竹。

    他虽有三十岁，可眉目朗，看着极为年轻，自有风，尤其是衣襟敞开的时候。

    郁的酒香散来，程稚玉也是个喜酒的，嘴里馋虫大动，就扑在他前看他喝。

    她贴着他，谢言之顺势将她拉自己怀里，单膝屈起，让程稚玉躺着靠在他上，手边是已经好的温酒盏。

    他的发垂落，发间的玉冠温泛光，程稚玉伸手想摘掉他玉冠里的别钗，让他的发散开，谢言之她的手，不许她胡闹。

    此刻程稚玉在他面前竟然找到了一在哥哥面前的觉，很安心。

    望着他的面庞，程稚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