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屠帝

    大邺屹立了太多年了，屹立到让卫氏害怕。

    那么多君主，有多少在大邺的庇护取得了帝位，灵运帝，昭景帝，宣和帝，数不尽的程氏帝王为大邺延续帝脉，连程佑光亦是靠死守邺，在邺杀了数十万人，杀得尸山血海，踩着谋逆之人的尸登上了帝位，这大邺就像程氏皇族的龙脉，镇得住天，镇得住程氏世代孙。

    四百年，整整四百年，卫瑄在心叹。

    世家换了一朝又一朝，唯有程氏帝位不倒，世上君明书遍是，谁不程氏尽得天龙象，每每弱君不过三代便有治世之君而，如今程怀旻不就有英君之象吗？

    且相比前朝大褚，程氏不残暴，不人祭，人丁四兴，不然雍禹二州何来那么多青壮征兵？

    这样的大邺，让卫氏害怕，让卫瑄害怕。

    不！是这样的程氏让卫瑄害怕！

    哪怕夺不了天，也要先杀尽程氏之人，不然来日程氏振臂一呼，卫瑄不敢想天有多少愿追随之人。

    这可是帝王之族，光是程氏上百个皇帝的名字写来，便能镇得四方安宁，哪一家敢不尊，敢不行跪拜大礼？

    程氏执掌大邺太久了，所以无论如何动，只要有程氏人在，万民还是愿尊程氏为帝，只有杀尽了程氏族人，屠戮了大邺，天才能真的大！

    所以卫瑄此举不为何，只为破程家龙气，届时天无皇，兵家四争，卫氏百万雄兵方可逐鹿天！

    既看破了卫瑄所想，程怀旻心也有了对策，起袖一挥，召人殿。

    传盐令，粮吏官。

    现要的是调粮邺，卫氏围邺，邺都只有邺军可调，要好困城的准备。

    此时太一系的官员都在广德殿候命，盐令，粮吏皆是裴氏族人，听闻召见，二人很快殿。

    回禀殿，永州已备盐粮，三日便可起车。

    好，程怀旻眉目微凝，心舒了一气，永州地近，就在邺后方，又有良田万倾，可以保得邺军粮草无忧，不过永州无兵，需得着军护送这万倾之粮邺。

    闻立，你亲遣三万军护裴氏送粮，阻粮者立斩。

    闻立为轻车都尉，亦是程怀旻亲信，擅战，于禁掌骑兵。

    是！！

    闻立接了调令，立刻快前往军营领兵，粮令亦随同前往。

    殿静得可闻落针之声，程稚玉虽对行军布阵听得不甚明白，但也懂卫氏是要攻邺。

    待安排好了盐粮之事，程怀旻又问。

    豫州可有回信？

    军探合手。

    回殿，豫州武官在邺外遭劫杀，所幸并无伤重，已再度前往豫州。

    如此便是了，豫州地禹雍二地之间，既可攻禹也可攻雍，还可直邺，卫氏必会着重军阻拦。

    他转看向程稚玉和她后的裴若谙，声音缓和了两分。

    裴姑娘，将阿稚带回去歇息吧。

    行军有变，今夜永延殿要连夜议事，稚玉尚小，禁不住熬。

    裴若谙同程稚玉一起回去，程稚玉却去了正元殿，让裴若谙在外面等着。

    正元殿里，程佑光正在审问陶参，陶参跪倒在地，程佑光却还带着笑意，一也不像在见谋反之人。

    陶卿，你可知我程氏为何推翻大褚？

    陶参瑟瑟发抖，声音带着颤意。

    因因大褚残暴，喜活人祭祀

    那你陶氏为何要推翻我程氏？

    陶参哭无泪，恨不得跌坐在地上。

    他他真的不知，陶家一反，陛就将邺剩的陶家人全抓了，他也不知为何父兄要将他放在邺，还不带他逃走。

    想来定是几个兄见他聪明伶俐，怕他留在家和他们争权，可他不过是想个闲散弟，每日在家逗逗稚孩，不想什么官，也不想站在朝堂上。

    想活命吗？

    想！当然想！

    陛！陛！我真的没想过反您啊！

    他不过是听从家之言来邺官，什么也没过。

    那你便想想，你父在家可与卫瑄说过什么？

    陶参的父亲是陶家的家主，位从大夫。

    我我

    陶参坐在地，着实想不什么来，程稚玉见程佑光抬袖咳，不由上前扶住他。

    父皇，你且歇歇吧，让我来审问。

    近日程佑光急咳之症越发严重，她心不免担忧，已经好几日没睡着了，她必对这人用重刑，让他全招来！

    程佑光摆手：无妨，阿稚，你且听着，父皇来审。

    程稚玉，也好，医说这是气急攻心之症，让父皇审审一怒气也让父皇舒心些。

    程佑光审到半夜，程稚玉也陪他到半夜，回去后却丝毫睡意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