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旧事

    等周云谏走了稚玉才从上来，她把缰绳给侍从，让侍牵着驹回去，又和裴若谙几个侍女坐在草场上说话。

    裴，你知这个周云谏吗？

    她对周云谏十分兴趣，想知他的事，但他似乎又是个不喜说话的，便想问问裴若谙。

    裴若谙笑：公主想知什么？

    他如今年岁几何？

    云谏将军如今二十有四。

    那他娶妻了吗？何氏人也？

    裴若谙摇：云谏将军尚未娶亲。

    程稚玉颇为惊讶，大邺男二十加冠，成家立室，女十五及笄，十七嫁娶，太哥哥如今还未迎娶太妃，是因为太乃国之重，自然要慎之又慎，但周云谏是为何呢？

    他只比哥哥小了一岁，怎的还未娶妻？

    裴若谙压低声音：公主可记得永光十三年的万家之祸？

    程稚玉，她记得，那时她尚不足七岁，母后刚刚去世，虽不记事，但听里的书席讲过。

    永光十三年，幽横定三州大，外敌与横州万家勾结，致使连破三州，周将军原本定了幽州顾家的嫡次女，只等及笄便迎娶过门，谁知横定两州大破后，幽州与横州接壤，万家不止杀了许多闻氏族人，还掳了顾家半数家眷，称幽州若不降便一日杀三人，幽州的嫡次女也在其，等周将军连取三州，灭了万家与外敌，顾家嫡次女已被万家所害，所以婚事才拖到了现在。

    原是如此，她只听书席讲过万家之祸，却不知这其还有这样的隐。

    后来万家举族被杀，没留一个活，现在横州也没什么著姓，只留了一个文官府牧着，是如今最贫瘠的州了。

    说罢见程稚玉面有戚，裴若谙不由握住她的手。

    公主可是吓着了？

    程稚玉摇，她只是觉得原来顾家这般可怜，也为周云谏到愤怒，若是她也定杀了万氏族人报仇！

    裴若谙宽她：万家臣贼，周将军为国除害，以后定会有极好的姻缘。

    想到此，裴若谙转了话由，说些俏话来安抚她。

    公主上就要及笄，如今可有心仪的儿郎？

    程稚玉摇，大邺多有名士，她也听过许多才俊的名字，但并没有心仪的。

    裴若谙笑：公主不用担忧，公主乃我大邺的公主，以后圣上定为公主选一个称心如意的驸。

    程稚玉脸上微红，提着裙裾起：我才不要父皇选，我要自己选！

    说罢她提着裙摆跑开，裴若谙赶带人跟上去，同她一起回了鸿嘉殿。

    *

    时间很快过去半月有余，周云谏在养伤也好了大半，今天开始便是大邺最重要的节气之一，大夏节。

    大夏节与正元节齐名，是大邺最重要的两个节日，届时一连数日都无宵禁，邺都的男女儿也都会来赏灯消夏，据说这几个月是邺婚嫁娶最多的几个月呢！

    鸿嘉殿，侍女们早早为程稚玉换上了轻薄的夏装，是如今最时兴的领裙，虽不及装华丽，但层叠的衣摆上细细的腰带，自有女儿的俏，勾勒极好的段，显得优雅而飘逸。

    换好后程稚玉转，看到后的裴若谙，不由前一亮。

    裴今日真。

    裴若谙清淡素雅，其实是不适合装的，这样轻薄柔的衣料反而衬得她更加丽。

    裴若谙蹲行礼，嘴角亦带着浅笑：公主谬赞，若谙不及公主五分颜。

    这话倒是不假，裴若谙只是清丽，但程稚玉却有国，侍女为她梳了的灵蛇髻，后面的发垂，只着一尾简单的玉钗，有细小圆的珍珠作饰，再以晶莹的白玉耳坠，加之她面红，实在是清姿难掩国，连这般清淡的浅白绿都被她穿了俏的觉。

    梳完妆，程稚玉立刻骑了小白驹去，裴若谙跟在后面乘上车驾，程怀旻早已在门等候她们了。

    以往每年的大夏节程怀旻都会带程稚玉去玩，还会在外的别住上两日，是稚玉最开心的日。

    太哥哥！！

    她策朝程怀旻奔去，程怀旻看着她，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大了。

    不仅眉目开，量也了，早已是个少女模样。

    只不过她在他面前仍喜作撒态，所以他才会觉得她老是不大，还是十二三岁的模样。

    其实才短短几年，她已经完全成少女了。

    又想到那日他碰到她之，程怀旻耳侧微，侧过去等她过来。

    见太哥哥不来接她，程稚玉的嘴微微翘起，难哥哥还在生气？

    她了，将小白驹给人，走过去牵程怀旻的衣袖。

    太哥哥，你不要生我的气了。

    说罢她去牵程怀旻的手，以往每年哥哥都是牵着她的手去玩的，还会把她抱到手臂上坐着。

    但如今程怀旻心有瑕，不敢去碰她柔的小手，程稚玉便以为他还在生气，嘴翘得更，连要去玩都不那么兴了。

    好在这时裴若谙赶到了，她从车驾上来，对着程怀旻行礼。

    太殿恕罪，若谙让殿久等了。

    程怀旻淡淡一笑，抬手示意她免礼，三人只带了几个心腹侍从门的侧去，才刚门不久就已经看到街边成片的灯。

    【作者有话说】太哥哥：小阿稚一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