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旻走后侍女来为程稚玉抹药，程怀旻虽说生气，但也不会真伤了她，上看着红红的，但抹了凉药很快就不疼了，几个侍女围在榻前，一边为她抹药一边帮她，还笑着揶揄她。

    公主红了更好看了呢！

    程稚玉气不过，她都挨了她们却没有受罚，都怪她们，没有拦住哥哥。

    都是你们，怎么不拦住哥哥！

    侍女们掩着嘴笑，稚玉心里明白，不是她们的错，她们怎么能拦住太哥哥呢，哥哥不叫她们起来她们也只能看着。

    闻羽呢，他去哪了？

    回公主的话，被右卫带去领罚了。

    也是，她都被太哥哥打了，闻羽肯定也是要受罚的，受刑加上治伤，想必回来也是明日了。

    她趴在榻上，把脸埋纱枕里，一会儿心疼被哥哥收走的书，一会儿又心疼自己被哥哥打了，还担心闻羽会不会受伤。

    *

    第二日了学，程稚玉早早的回到鸿嘉殿，闻羽已经在后面跪着了。

    她用油纸包了糕，又带了酒，悄悄过去一个人看闻羽，果然见闻羽跪在后面的青石板地上，一黑衣得笔直，一也不像受了罚的样。

    哥哥还是疼她的，只是让闻羽罚跪，已经是很轻的了，不肯伤了她的人。

    她当时还以为哥哥要杀了闻羽呢！

    她走过去，在闻羽面前的阶坐，周围静悄悄的，她层叠的裙裾铺开，差碰到闻羽的膝盖，闻羽抬看她，她打开油纸包递给他一块糕。

    饿吗？要不要吃？

    闻羽不敢。他把低去。

    程稚玉发现闻羽其实有些害羞，虽已为她过那样的事，但还是不敢看她，眉宇间又自有少年的英气，真真是极为好看的。

    她把手凑过去，糕碰到闻羽的，闻羽愣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张嘴尝了尝，稚玉又握着糕往前，一直到他把糕吃完，闻羽的时不时碰到她的手指，心弦也像是被她拨动了无数回，不敢看月的她。

    你背上疼不疼？里的杖刑可吓人了。

    回公主的话，闻羽不疼。

    听他自称闻羽，而不是属，程稚玉觉得又和他亲近了些，她把最后的糕往前递，想让他吃完，闻羽看着她纤细的手指，竟不知为何竟真的想看看她。

    他抬眸，看到稚玉正握着所剩无几的糕，裙裾从台阶铺，的双眸在夜里更加明亮。

    这一，便是倾心。

    亦是窦初开。

    是年少的一颗真心。

    我好看吗？

    程稚玉问他。

    好看。

    闻羽第一次逾矩的回答。

    程稚玉笑，又给他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喝，闻羽觉燥的被开，心也像是被化开。

    他没想到公主会对他这般好，竟记得他在这里受罚，此事明明是他的错，没有劝戒公主，让公主也受了责罚。

    但程稚玉却不觉得是他的错，他是劝不住她的，就算劝了也会被她驳回去。

    你放心，以后我们悄悄的，只要不被发现，哥哥只是看着发怒，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的，亦不会罚你。

    听她这样说，闻羽的嘴角竟带了一丝笑意。

    公主与太殿的关系真好。

    稚玉好奇的问：那你呢？你和族兄的关系不好吗？

    闻羽摇，族兄对他极好，考虑着他，不过闻氏弟从小在地大，与父母兄弟甚少见面，就连族兄也不过是每月来上一回，两人见面的次数极少。

    他本不觉得这有什么，但在程稚玉看来却极为孤单，她从小被捧在手心大，去哪都有人陪着。

    你放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我会对你好的。

    闻羽的嘴角带着少有的笑意，他看着程稚玉，程稚玉让他把剩的酒喝完，然后放酒杯，远远看着承明殿的方向。

    今日卫容妃的哥哥，也不知和卫容妃说了什么，莫非又和母后有关？

    她问闻羽。

    我若是要去承明殿，你能带我过去吗？

    闻羽也往后看了看，大邺殿连绵，又有曲亭连廊无数，他在来邺之前早已将地图熟记于心，可以带公主过去。

    他，稚玉的睛立刻亮了，她将上的钗环全卸，又把玉佩也摘了，都放在阶上，两人等着罚跪的时辰一过，闻羽立刻抱着稚玉的腰往上一跃，借着旁边的假山上连廊。

    稚玉抓他的脖，靠着他的膛，这才发现他虽然只是个少年，但手劲竟极大，抱着她也格外稳，掌心贴在她上，轻松就将她带上了连廊。

    闻羽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顺着连廊往前走，遇到有人便停来，一路来到承明殿外。

    承明殿修得极，这可不是程稚玉能上去的，闻羽让她抱着他的脖，背着她往上攀爬，动作轻且有力，程稚玉不小心发了声响就停一停，还真没让任何人发现，连守在外面的侍卫都没注意，终于来到了承明殿的殿。

    脚是腻的瓦片，程稚玉绷着怕被人发现，闻羽悄悄掀开半片瓦，但两人却听不到一丝声音。

    邺的殿修得极，许就是为了防着有人偷听的，要是想听到声音，必须得掀开瓦片，到梁之上，但那样就太危险了，很可能被人发现，卫容妃想必也有保护的人。

    见程稚玉想听，闻羽便打算掀开瓦片去，可程稚玉却握住他的手，封住他的嘴摇了摇，示意他不要说话。

    听不到也就算了，要是被发现，她定是无事的，可闻羽不行，卫氏的人一定会想杀了他。

    她里闪着光芒，闻羽更觉得心里温，他本就是来为她这些事的，这会儿却是她想着他。

    于是两人屏气静息，闻羽闭上睛，努力听着殿的一切声音，试图听一些只言片语，好告诉稚玉。

    *

    殿，卫容妃正在与卫瑄说话，卫瑄是她的哥哥，位列从一品同三司，也是卫家这辈的家主。

    两人坐在案旁，卫容妃语有戚戚，甚至带了些哀。

    哥哥，圣上只怕是已经绝了立我为后之意！我以后再无念想了！

    卫瑄已四十有六，面一冷，起拂袖而立，似是对她的话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