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雄狮的泪

    那个夜晚，我接受了她的试炼。阿兹赛尔继续说去：在那之前她告诉我，即使是被神选的人，也不一定会通过试炼。那是从到神的极致折磨，她无法承诺我能存活来。她说，之前她已经让不少人接受了试炼，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存。

    我不能撒谎，当时的我是害怕的。但是，擅离骑士团会以逃兵论，现在回去已经太迟了。而且，想要消灭黑之噬的理想驱动着我，我最终还是决定接受试炼，哪怕等待我的是极端的痛苦，和死亡。

    对不起，阿克尔，我无法和你描述那个夜晚我所会的事。那折磨，用言语完全无法描述。

    当我再次睁开睛，见到光，连我自己都不敢置信。那女人说我通过了试炼，得到了神的力量。同时，她把试炼之送给了我，对我说，从此以后，将这力量传承去将不再是她的责任，而是我的了。

    尽前一夜经历了那样的痛苦，醒来的我却神百倍，超凡的力量已经我的骨血。我带着试炼之，只想尽快赶回骑士营，向团认罪服刑，哪怕剥夺我的圣骑士称号，让我从学徒从新起也好，我要留在骑士团，直到将黑之噬彻底击溃。

    可是，当我回到营地时

    阿兹赛尔一气，似乎再也说不去了。他双手握成拳，迫着自己，吐心最耻辱的秘密，也是他最虔诚的忏悔：

    当我回到营地时，骑士营已不复存在。两千名圣骑士在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辛苦建立起的转营，变成一片血的地狱。

    什么？阿克尔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问：你是说，你没有参加那场战争？

    这怎么可能！要知，阿兹赛尔盛名的树立，起始就是那场战争！血地之战，两千战士唯一生还的三名幸存者之一，而且是他勇敢的保护并带回另外两名伤员！他返回双堡后，得到了国家的表彰，从此一步一步走上英雄的峰。这一切居然都是谎言？！在那场战斗，阿兹赛尔真正的份，是个逃兵吗？！

    是的，我没有。阿兹赛尔向来睿智的声音此时满是痛苦和脆弱：血地之战发生的夜晚，正是我擅自离队去接受试炼的时候。当我回去时，曾经闹的营地里，只剩啃人的活尸还在活动当时的我发狂了，第一次使用了这力量，将营地残留的活尸全都砍成碎片。可是，即使我杀光了那里的活尸，也无法让我的队友们再活过来。我去一天一夜，扒开每一尸，两千尸，我只找到两名幸存者我带着他们返回双堡，却将那女人给我的箱遗忘在营地之。后面的事，你就都知了

    他话说完，房间沉默来。只能听到二人的呼。阿兹赛尔满脸痛苦，他此时最不想的就是转去面对阿克尔，若在阿克尔的脸上看到批判与鄙夷，会比经受试炼时的折磨还要让他无法承受。可是他心清楚，这是他所背负的罪孽，他无从逃避。

    慢慢地，他转过来，悲伤的睛望向阿克尔。

    对不起，阿克尔。他说。

    阿克尔呆呆的看着他，心一团混。他所知的事在瞬间被颠覆，让他不知该如何反应。时间一过去，每一秒都好像无限的漫。终于，他开。

    那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

    阿兹赛尔在他开时不着痕迹的颤抖了一，艰难的回答：我无法确定她的份，但是这么多年过去后，我只能一个猜测。她，就是邪母卡奥孔。

    不阿克尔彻底呆了：不可能的，那只是传说怎么可能！

    传说都是有事实作为基础才会传来的史书上说过曾经的召唤术能唤远古神明，而教廷也声称持有创世神西铎的圣骨我们听过的神明的传说，极有可能都是确凿发生过的历史。想想关于卡奥孔的传说吧，荒原的女王，血法术的起源，卡利的女妖之母这一切，都是我这个猜测的证明。

    阿克尔如被浇了一盆冰，醍醐。

    可是可他震惊的问：那么，那个试炼，那力量

    阿兹赛尔此时的表，就如一名殉教者那样的绝望，又虔诚。

    是的。那不是神的力量。他的声音如同从一个死去的灵魂发：那是邪恶的力量我不是英雄，不是神之右手，我是个恶就像卡利的女妖一样，是邪母制造来的恶

    他逆光站在窗前，脸孔全隐在影之，他的影显得那样沉重，在那黑暗，承担了整个世界的重量。

    孩，我让你失望了。他轻声说。

    阿克尔的心在一起，又如被锤狠狠抨击！尽他一生都崇拜着阿兹赛尔，但是这个人的影，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的大而神圣！泪疯拥上他的眶，他突然扑了过去，跪在阿兹赛尔的脚，抱住了他的腰。

    对不起，阿克尔，阿兹赛尔痛苦的继续说着：我明知这试炼会要了你的命，就算你幸存来，也会变成我这样的可是我我不得不这个世界需要这力量，孩，原谅我，原谅我

    别再说了！阿克尔跪在他面前，抱着他，泪满面的喊。他早知阿兹赛尔负太多重担，而到此刻他才知，阿兹赛尔所背负的，竟然比他所知的还要沉重那么多，痛苦那么多！他就这样孤独的承受着一切，承受着心的鞭挞，力量的诅咒和命运对他折磨，奉献了他的全，为人类和这个世界战斗了二十年，二十年！而自己，自己是什么人！和阿兹赛尔比起来渺小的像只蚂蚁，却来质问阿兹赛尔？！神啊，在阿兹赛尔面前，他是多么的卑微又低贱！

    阿兹赛尔，原谅我！他傲的颅垂，脸埋在他的腰间，哭：我竟然自大的以为已为你了那么多，宽恕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