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拂 - 分卷阅读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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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兰期过去了。

    “我今年一次炸玉兰都没吃过。”里昂对顾清说。

    “以后会有机会的。”顾清对他说。

    凯瑟琳没开灯,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看老电影。投影上放的是一黑白的默片,稽的主人公骑着车不断地摔倒,他旁边的人一直夸张地耸肩笑。里昂看了一,把脸埋在顾清的脖颈里。

    “顾教授!里昂!这是怎么了?”看到他们来,她转过快步走了过来。

    “差车祸。”顾清说。

    “怎么搞的?”凯瑟琳吃惊地在地上转了几圈,然后又奔回了客厅,“等我拿药箱。”

    “不用了,那条净的毯递给我。”

    “好。”凯瑟琳将沙发扶手上叠得整齐的毯递到了顾清手里。

    “明天早上麻烦你个早饭。”

    “好。”

    凯瑟琳答应了以后,顾清背着里昂上楼了,看到狮和豹的时候,里昂的心终于沉到了底——回家了。

    顾清用一只手托住了他,然后拧开了浴室的门。浴室里昏暗一片,透过窗能看到浴室里的陈设,两个人的牙刷还是和离开那天一样摆着,浴室里也没有任何汽。他不在家的这些天,顾清也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顾清一只手将毯抖开,扔在浴缸里,然后将里昂放在地上。里昂刚想说谢谢,又被他抱起来放在了毯上。里昂躺在他臂弯间,受着他带着气的呼,忽然说不上哪里有怪怪的。

    “我去拿一检查仪。”顾清说着,随手打开了浴室的灯。

    突然的光亮打断了里昂的想法。他上的伤很多,浅不一,上最的一块一直在渗血。里昂疼得咧了嘴,然后“嘿嘿”笑了两,这个笑容在浴室里有回声,他上咳嗽了两声掩饰一

    “磕到肺了吗?”正在这个时候,去而复返的顾清推门走了来,然后从两个人都知的地方,将那个外伤用的盒拿了来。

    “没。”里昂对他说。

    “一会儿看看。”

    里昂觉得顾清似乎很熟练。他洗了手,罩,然后用剪刀剪开衣服和,随手扔到地上。里昂低看了看,衣服覆盖的地方居然也有伤,大了一大块,不知是不是磕的。

    里昂伸手去摸,被再次洗手回来的顾清拦住了:“不要碰。”

    最让人尴尬的是,他这么说里昂,自己却将手伸了过来。

    “哎……”里昂伸手挡了一

    “你不是不想去医院?”顾清手停了一

    现在后悔了行么?

    “我让凯瑟琳来。”顾清说着就要将罩摘来。

    里昂上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他俩上架上的浴巾,对顾清讨好地笑了一。顾清起拿了一条,盖在他大上,无奈地对他说:“一会儿还是得掀开。”

    里昂。能盖一会儿是一会儿吧。

    顾清放过了他的大,先查了底和鼻腔,然后对他说:“张嘴。”

    里昂的嘴的有张不开,他试了一间的隙通过一颗都难。他抬手去拨自己的嘴,但肩膀一力气用不上,他刚想抬另一边,被顾清住了。

    “我来吧。”顾清轻轻住他的,那个检查仪伸一只细的探针,挨个他的牙,然后在他嘴里扫了一圈,不明所以的药。探针得他牙酸,他不自觉地动了一,顾清意识捻了一他的嘴然后住,用棉签在里面细细密密地涂了一层药,那些药里似乎放了辣椒,让他觉得那块烧得慌。

    里昂这个时候已经非常后悔了,他应该去医院的,他到底有什么想不开非要回家?为什么他说回家顾清就带他回家?普通的爸爸不是应该抓着孩去医院吗?

    “还好,看牙医的钱省了。”

    “哦,爸爸不会补牙。”里昂混着说。

    “嘴里面破了很一条,你还是先别说话了。”顾清收起检查仪上的探针,撑在浴缸边上,像上一次一样例行检查骨折。

    冰凉的仪动着,里昂想起上一次,忽然觉不到疼了,满脑都是尴尬而幸福的觉。

    “肋骨好了。”顾清低看着仪,“没有新的骨折地方,胳膊和大的韧带拉伤,养一段,剩的都是外伤。”

    里昂听到这句话放心不少。他不想错过凯瑟琳卢森堡旅行,他都要离开欧洲了,还没去过离德国那么近的地方。

    “一样一样修,先,”顾清将仪放在一旁,抬看他,“能把浴巾先拿开吗?”

    “哦。”里昂将浴巾拿开,里胡哨的波普,然后抬手抻了抻。

    顾清看了他一,拿两个冰袋,放在他大上。他从到上开始清理伤,碰到的伤时,会提前在上面麻药,然后快速地合,贴上胶布。

    他真的什么都会,里昂猜他可能连补牙都会,只是没有材料而已。他迷迷糊糊地歪着看他,也不知是伤还是心里,总觉得鼻面有一朵蒲公英,想在他的发或者后背上蹭一蹭。里昂地咬住了自己的,尝到了很的血的味,他住那血,稍微清醒了一

    顾清将冰袋拿开,用药和绷带固定了他的右,然后又将浴巾盖了回去。他又用同样的方法理了上半了几次麻药,合了几个伤完以后他重新洗了手,扯罩,转过来看里昂。

    “摔倒的时候怕了吗?”顾清轻声问他。

    “没有。”里昂意识上回答,却不想自己嘴里的血也跟着来。

    顾清的脸上就变了,他向前跨了很大一步,一只手撑在浴缸边上,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里昂的。顾清的脸离他很近,近到看不清他的神,只能看清他漆黑眸里的倒影,那个人是他自己。光着上半,浑是伤的自己,在颤抖着看着他。

    小的时候人总是容易满足,一粥一饭,一个拥抱一个微笑。大了以后,就不是这样了,他第一时间找到他,背着他回家,他应该满足了,但他没有。他会忍不住想要更多的东西,无论他怎么对他,他总想问“然后呢”,然后——你还会给我什么?

    这是贪婪。他如此不知节制,顾清一定已经知了。

    他应该闭上嘴后撤的,可还是控制不住地贴了上去。他不知顾清在他小的时候有没有亲过他,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他第一次亲吻顾清。顾清的脸冰凉冰凉的,因为之前过汗,所以碰在伤上有疼。

    里昂又忽然清醒了一,他定睛看了看近在咫尺的顾清,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坏了——他亲了顾清一,然后在他脸上留了一块血迹。顾清微微皱眉向后撤了一,依旧冷静,但那个顾清已经不再是顾清了,是带着里昂标记的顾清。他愣在那里,因为脸上沾了鲜血而格外漂亮,华丽的西服没有让他更漂亮,而他的鲜血到了。

    是啊,他是一座冰山,鲜和积雪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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