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连祠可有可无地抬了抬眉
：“五块钱是多久？”
唐朝想了想：“不能烦你太久，就五分钟吧。”
鹤连祠笑了声：“一分钟一块？我真便宜。”
“那还怎么着，我加价行吗。”唐朝声音里也带上了笑：“反正你还有张卡在我这，你开一分钟一万都没事儿。”
鹤连祠看了
通话时间，几句话的功夫已经过去两分钟了。
他说：“那打钱吧，两万。”
唐朝有那么两秒没声，过后鹤连祠的手机震动了一
，唐朝还真给他转了钱过来。
不过不是两万，是十万。
鹤连祠动手收了，然后问：“怎么，要加钟？”
唐朝那边传来
细微的衣料
声，听动静应该是躺了：“不加，加个五分钟有什么意思。我些别的。”
鹤连祠转了转笔：“比如？”
“你不是在放歌吗？”唐朝听见了，而且正在播的这首也在他的歌单里：“来两句？”
鹤连祠说：“挂了。”
唐朝连忙把人叫住：“诶诶……行吧，不唱就不唱。”
他叹了
气，用故意小声但还是能被听到的音量抱怨，脾气还是好大。
鹤连祠脾气确实
大，而且在唐朝面前毫无收敛。
他在别人面前不会这样，大概是最差的事都对唐朝
过了，就都无所谓了。
现在唐朝提起这话也没有指责的意思，“指责”这个词就不太适用于他们现在的关系。既然说游戏开始，两个人都
愿意玩了，那过去的一切不
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就是结束了。
都说一段
最好的就是暧昧期，暧昧期应当是甜的。没有
恋粘稠，有距离，但又有牵扯，丝丝缕缕的，让人觉得被勾缠的时候不烦人反而享受。
唐朝最近其实就在培养这个，暧昧的气氛也不是说来就来的。要让他和鹤连祠无视之前发生的所有，上来就像原来那样“公主”“哥哥”的叫很困难，主要鹤连祠现在完全不装了，
度都要靠唐朝调整和拉。
不过这样也好的，原先的方式过一次也腻了。鹤连祠这
人就算在曾经的某一刻有过心动，也不会陷在毫无变化的
路里。
再说，以前的鹤连祠完全不缺
，现在碰上几个人，折折腾腾好一阵，心里多少有变化了么不是。
唐朝开打得不错，他微信发发小视频的节奏就符合当的他们。
了这么久铺垫，也让这通电话不显得突兀，他和鹤连祠能像朋友一样平和普通地聊上两句。
“你学习累不累啊？”
唐朝翻了个
：“你累的话我来给你唱好了。”
电话里的动静很柔
，能想象
发披散在枕上的画面。鹤连祠垂：“不累就不唱了？”
“……这话说的。唱，那必须唱。”唐朝笑起来，嗓音沙沙的，和平时不太一样：“唱什么啊？就刚刚那首？”
鹤连祠说：“挑你唱得好的。”
“这有难，我还能有唱得不好的吗？”
唐朝先是这样说了一句，又安静来，大概在翻歌单。
他找歌的时候鹤连祠低看书，耳边有另一个人的呼
。他看了两行又抬起视线，看向了寝室窗外被路灯
开的夜
。
时间不算太晚，外面还有人走动。寝室后面就是一条树林遮掩的小
，通向
堂，小侣会趁天黑人少的时候躲在树荫接吻。
声音是听不见的，但偶尔能透过窗看见一对模糊的
廓。
没多久唐朝就在手机另一开：“选好了，给你唱俄语歌。”
他说了一个歌名，鹤连祠没学过俄文，自然没有听懂。
“你会俄语？”他问。
“我不会啊。”唐朝倒坦诚：“只会这一首歌的歌词。因为喜
，当时还在网上找了老师教。”
一首歌学得兴师动众的，鹤连祠，把电脑的音乐件关了。说：“唱吧。”
唐朝让他稍微等等，先床去喝了一杯
，回来才开始唱。
喝
了嗓
，再开他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先前些微的沙哑。唐朝可能才洗过澡，被蒸气蒸久了，今天打电话语调一直有那倦懒的，唱歌时就
现得更明显。
一首很温柔的抒歌，也许是民谣。鹤连祠辨不歌词，无从确认，却明白了唐朝最后挑
这首歌的原因。
陌生的语言给人带来的听觉受是不一样的，并且，因为听不懂歌词注意力会自然而然更多地集在嗓音和音调上。
唐朝的声音低、缓、柔，这首歌的调也很好听。本来显得忧郁的曲调，他唱歌词时偶尔会因为生疏带鼻音，又让那句尾声变得可。在静默的夜里像一只温凉缠绵的手，调
地在不经意间抚过人的颈侧。
鹤连祠很习惯这两天的学习节奏，对他来说
度并不算
。但此刻在唐朝的歌声里，那些蛰伏的怠懒不由自主地慢慢爬上来，猫儿似的吊在他上。
他往后，后颈压在椅背的枕靠上，微微阖上了双。
窗外，小侣拥抱的廓已经没了，快到宵禁时间，他们该回寝室。
人少来，整个夜好像变得更静，只有耳边唐朝的歌声。最后一句唱完，伴奏
结尾，唐朝轻轻笑了一声，问。
“你困了吗？”
鹤连祠用手压了压睛，说：“有。你听来了？”
“没有。”唐朝说：“只是我有困了。”
鹤连祠也笑了一：“唱个歌能把自己唱困……睡吧。”
唐朝打了个哈欠：“但是我不想挂电话，可以不挂吗？”
鹤连祠看了时间，已经打了十五分钟了。他说：“超时了，挂了。”
话落脆地挂断了通话。
手机屏幕停留在微信界面，唐朝发过来好几个哭泣的表。
鹤连祠看了，停顿两秒，回了个句号。
自微信加回来后一直是单向的聊天记录里终于有了鹤连祠的对话框，唐朝没回，大概是满足了。
鹤连祠于是放手机，重新看起了书。
背到晚上十二，一本书里面大大小小的琐碎考在脑里全
过完。鹤连祠去浴室冲了个澡，躺到床上再看手机的时候发现挂电话三十分钟的时候，唐朝又有给他发一条信息。
端端正正摆在他的句号面，问。
哥哥，可以和你去玩吗？
他在睡前给唐朝回了一句：去哪里？
唐朝的消息第二天快午才到，最近的天气不太好，总是
沉沉的，像要雨的前兆。
气温也一天天的低去，没怎么见过雪的南方本地大学生们时不时望天祈祷，会不会是要雪啊？就算今天不，后面还有两个月呢，能不能啊？
唐朝就在这样的一个天气里，给鹤连祠发了一个地址。聊天记录会随着微信的删除清空，但这个地址他当初已经保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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