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醉酒

    宋渊一行人从密州发，如此行了已约莫半个多月。龙门教同位密州的隐仙教不同，是在南方的富庶之地。故而愈靠近三清，见得的城镇便愈是繁华。因众人城时天尚早，他们先寻了个落脚的地方，后又上了大街闲逛。

    沈鱼从前虽几次偷溜山，却未曾到过南方。此时见得南方乡风，笙歌，便也十分好奇。

    徐见山这时正在她旁边，见着她的模样便笑：沈女郎从未到过南方吗？

    沈鱼摇了摇：不曾。她说着顿了顿，问徐见山：怎么俺瞧着这地儿卖的东西似是比北地贵上许多？

    徐见山答：南方乃富饶之地，人也比北地密集，价自然些。

    沈鱼听得这话，忽地想到自她碰到宋渊后，自个是一分银钱都没用过。她想了想便问：这一路上咱们的吃喝用都是樊师兄付的？

    我们此番奉师命门，教自是给了盘缠的。至于沈女郎那份见源师兄说沈女郎不是隐仙人，你的用都是他垫了的。徐见山说着，不禁笑了笑，如此可见师兄对沈女郎是极好的。

    因宋渊在沈鱼心向来是不吝钱财的，她听了这话便甚是不解，啊了一声问：这话怎说？

    徐见山闻言，垂了低声笑：见源师兄这人甚么都好，就是就是有财。

    沈鱼听罢，蓦地想到宋渊曾说因用不够便把她的白玉鱼佩典当了这莫不是真的？

    那边厢因叶婉萝说要宴请沈鱼，以谢她授剑之恩。众人便如此随意逛着，顺四看看是否有合心意的酒楼饭肆。然而叶婉萝寻着的酒家不是太好便是太差，竟没一家是合意的。结果众人商量一番，还是打算回客栈用膳去了。只叶婉萝回去前却特意买了一坛好酒。

    到得用膳之时，叶婉萝已命伙计备了好菜，又在众人跟前把酒开了封。她给各人添满了杯，便对沈鱼：承蒙不弃，传我剑法，今日便以薄酒一杯谢恩。

    沈鱼只在偷偷山时吃过酒，然而北地的酒颇辛辣，她并不喜。故而她接了叶婉萝递来的酒杯后，便先低闻了闻。

    这是果香？

    叶婉萝笑：这是果酒，味甘甜，容易，多吃几盏。

    沈鱼闻言，轻呷了一，发觉这酒果然是香香甜甜的，便喜地添了几杯。只她回过神来却见席上众人，得宋渊未动过他手边杯盏，便问：阿渊吃不得酒么？

    宋渊听得，见沈鱼因酒意已是两颊生，答：酒能，表莫贪杯了。他说着又别过脸与樊徐二人：两位师兄弟也是。

    话虽如此，这几人毕竟少年心，又经不住叶婉萝劝酒，故而酒过三巡，众人便都有了醉意。这时宋渊见沈鱼已是醉得东歪西倒，便扶了她回房里休息。等安顿好她再楼时，樊徐二人已各自回去歇息了，只剩得叶婉萝一人在此。

    宋渊见了，便与她：大家都歇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叶婉萝听得，却摇：方才喝多了。我怕她难受，让厨房给她煮了解酒茶，等煮好了我便给她送去。

    宋渊听罢说：你刚刚喝的也不少，还是回去歇着吧。那解酒茶我送给表便是了。

    叶婉萝闻言也不推拒，谢过宋渊便上楼去了。

    那边厢宋渊等来了伙计送来的解酒茶，便捧了去沈鱼的房间。他去到沈鱼屋里时，先唤了几声，然而躺在塌上的沈鱼许是醉得厉害，只哼哼了两声，并未开应他。宋渊听得，怕她实在醉得难受，也未灯，仅就着淡淡月便急忙捧了茶碗过去。

    只他甫拉开床幔，便闻得里传来一阵剌鼻香气。他嗅得这味儿，心暗声不好，人已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他方要抬脚，塌上却伸了一只白净的手腕来扯他的腰带，把他生生拉了回去。宋渊待要推拒，却发现上已失了力气，他手上一，那茶碗便应声翻倒在地。

    床上那人听得，笑了一声，抱了宋渊腰便把他拉了上塌。

    叶婉萝？

    那人嗯了一声，半地伏了在宋渊上：你甚么时候开始疑心我的？

    宋渊闻言，答：我师弟虽尚未山，但算得来的也是八九不离十。且你见了申灵都后，半字未提及你妹妹，可见你寻亲一事泰半是假的。

    你定已猜着我是从哪里来的了？

    宋渊听着，叹了气，我原来只是怀疑只你今晚既用了这香，那么，你定然是悟真人了。

    叶婉萝听罢也随他叹了气，接着却缠缠绵绵地唤：见源﹑宋郎，你这般聪慧教我怎么舍得离了你？

    宋渊听她认了，又想到申灵都与悟真勾连一事便问：你为何要杀申灵都？

    宋渊语毕，听得叶婉萝轻笑着：因这悟真教只须得我一个四女也便够了。那士为着讨好教主，便舍了份去寻四女。这般厚颜无耻之辈，我杀了他也是免得你们正教人蒙羞。她说话间，一双手已摸到宋渊腰上去解他的腰带。

    此时宋渊觉着自己上无力，腰腹却隐隐发，心已知不妙，遂又问：你要杀申灵都，为何又沾上我们？

    宋郎这般多话，是想着拖延时间么？可惜同你的师兄弟正睡得稳稳的。

    宋渊闻言闭了，你怎知我不会吃酒是了，药不是在酒里，是抹在酒盏上。

    是。

    你费了这般周折，就是为了﹑为了宋渊说话时尚且合着，耳边却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一双腻的手已贴在自己脸上。

    虽说悟真教多的是俊俏郎君，然而像宋郎得这般合我心意的却从未有过况且，有甚么能比修法的元更为滋补？叶婉萝说罢，又垂首亲了亲宋渊的脸：你便遂我一次吧，便是把我当也成。

    叶婉萝见宋渊兀是闭不应，抬了便跨坐在他腰上，后又伏在他耳边：阿渊，你睁看看俺好么？